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时，她居然听到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与此同时穆啸尘搭在她身上的手渐渐松了。
这就睡着了？
司空墐小心翼翼的把头从他的怀里缩出来，才缩到一半，又被穆啸尘粗鲁的捞回去，像是无意识的动作。
她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睡着，不敢再乱动，只好乖乖窝在他怀里。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睡，司空墐全身绷紧得像蓄势待发的箭，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原以为这样会睡不着，她一双大眼睛在黑暗里转动不停开始思考穆啸尘的家庭背影，然而没过多久她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
她撑了会儿没撑住，就彻底睡着了。
次日清晨，司空墐是被一阵鸡叫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淡黄色的纱帘外照进来丝丝缕缕的阳光，如同一幅色彩鲜明的油画。
穆啸尘坐在窗边，正对着笔记本“啪啪”敲键盘，他眉头微微蹙起，隐隐有一层焦灼。
司空墐突然想起他昨晚说的今天要早起。
像穆啸尘这种时间比金钱还要重要的人，她这一睡不知道耽搁了他多少事情。
“你怎么不叫醒我？”她快速从被窝里爬出来穿衣服。
穆啸尘百忙之中从笔记本里抬起眼皮淡淡扫了她一眼，“你睡得比猪还死，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有什么办法？”
她睡眠很浅，不可能怎么叫都叫不醒的，他明明就没有叫过她。
司空墐瞪他一眼，匆匆跑去洗手间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出来，“走吧。”
穆啸尘又敲了几下才收起笔记本，抬头看了她一眼，蓦的将她拉过去。
一个吻轻轻落到她的眉间，恍若羽毛扫过。
“走吧，姥姥的早餐都做好了，就等你了。”
穆啸尘拉起她往楼下走，司空墐跟在后面，心里拂过丝丝缕缕的痒意，不知是因为这早晨的风，还是因为他刚才的那个吻。
走在楼梯上就已经闻到浓烈的食物香气。
“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么早就起来了，是不是穆啸尘把你吵醒的？”姥姥从壁炉边端着一锅汤走过去放在餐桌上，拿着围裙边揩着手边笑看着司空墐。
她的面容苍老，笑容慈祥温和，叫人看了心头温暖明亮。
司空墐耳根子又开始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没有的姥姥，我已经睡太久了。”
“肯定是穆啸尘这个不懂事的，等会儿姥姥帮你教训他！咱先坐下来吃饭吧，这早餐啊对身体可重要了，不吃早餐很多病就找上门来了……”
司空墐笑着，赶紧帮着老太太摆碗筷。
穆啸尘在一旁看着，脸上的笑也不知是几个意思，叫人捉摸不透。
吃早餐的时候，老太太一边叫司空墐多吃点，一边又给她普及早餐常识，老太太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重视早餐，语重心长的教导一番，一副恨不得跟在他们身边盯着的架势。
吃完早餐，穆啸尘就赶紧拉着司空墐跟老太太告辞。
知道他们都忙，老太太也没强留，只是往司空墐怀里塞了一堆东西。
一瞬间司空墐仿佛回到从前在小镇跟着母亲走亲戚的时候。
“阿墐，跟穆啸尘好好过日子。这孩子从小就没娘，脾气难免臭了点，可他心地是好的……你要是受了委屈，来跟姥姥说，姥姥替你收拾他！”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语气里虽然都是对穆啸尘的嫌弃，可目光里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爱，那双苍老的眼睛里仍旧有光。
到底是怎样的伤，才会把一个人伤害成这样子？
司空墐眸光微微一凝，笑得软软的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