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司空墐很早就起床去公司了。
为了防止自己睡过头她特意调了很早的闹钟。
不能再叫叶寸心抓到，说她恃宠而骄。
冬天的早晨天亮得越来越晚，她到公司的时候也才能看到一点微弱的晨光，淡淡的光笼罩在这座怪兽一样的城市，那些隐隐绰绰的建筑一角看起来就像骇人的怪物獠牙。
奉命跟着她的许柯和田阳之前本来是一动不动的在公司门口守着她的，被她骂了几次之后现在也会找个地方坐着躲避寒风了。
跟踪她着实是没什么必要的事情，浪费人力物力财力，不过穆啸尘这个人多少有点毛病在身上的，谁也没法改变他的主意。
司空墐就只好物尽其用，偶尔叫这两人帮她跑跑腿盯个人什么的。
比如从今早开始，她就派了许柯去盯叶寸心。
司空墐到公司看了会儿报表，看时间还早，她又出去买了个早点。
外面寒风呼啸，吹在脸上就像锋利的刀刃快速滑过脸颊，一阵阵短促尖锐的疼痛。
回来的时候在电梯口遇到一个同样裹得很厚的人，走近了她才发现这人是林晗。
林晗看到她明显一怔，好半晌才点头道了声“总经理早”。
司空墐淡淡点头回应，不想跟他有什么交集。
距离上班时间还很早，他这么早来公司，倒也算得上是个热爱工作的好青年。
好青年是值得夸奖的，但是她不想跟林晗有过多的交集，于是决定等会儿让张玥去安排一下，下个月给他发点奖金。
林晗自从上次被司空墐说了几句之后就没再敢出现在她面前了，现下跟司空墐同乘一部电梯也是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他从小在农村长大，家里条件不好，好不容易才考上一个普通的大学，经济条件也稍微好一点了，可是自小刻入骨髓里的自卑始终存在他的血液里，他胆小，自尊心强，不敢跟异性相处。
他没想到，第一个鼓起勇气示好的异性竟然毫不客气的泼了他一盆冷水，把他那点仅剩的勇气都给泼没了。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
林晗努力往角落里缩了缩，等司空墐先出了，他才慢吞吞的挪出去。
他出了电梯，站在门口目送司空墐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就像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似的，脸色惨白得吓人。
“她就像高高在上的凤凰，光芒耀眼，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这种默默无闻一事无成的无名小卒？”林晗站在原地呢喃出声，眼睛里黯淡无光。
可是那颗在胸腔里鲜活跳动的心脏不甘黯淡，隐隐约约的似乎在跟他说些什么。
他屏住呼吸去听，又什么都听不到。
林晗兀自苦笑，转身进了自己部门的办公室。
他负责的是宣传部门，这个部门里有十多个人，新员工老员工掺杂在其中，自从公司换来换去的变更总经理，所有事情搞得一团乱之后，宣传部基本上是没什么工作了。
因为根本没有可以宣传的东西。
不过自从司空墐升任总经理之后，林晗还是每天都来得很早。
他想尽可能的多做点工作，希望司空墐能注意到他，哪怕是上次司空墐语气生冷的对他说了那些话之后他依然没有改掉这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