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未能拜访布兰登家,去德拉福庄园的事情,便被提上了日程。
原本,布兰登上校这次之所以会来伦敦,就是因为前不久苏芮写信给他,说想去德拉福探望他。而上校一贯不太放心她独自上路,每次都不远千里跑来接她。
三月的时候,冬假结束,苏芮在女子学校最后一个学期的课程,还得继续上完,这就意味着,她最多只能在德拉福住上五六周的时间。
但五六周,足够醉汉溺死事件的热度彻底过去。
苏芮还不能面对自己成为杀人凶手的事,继续待在伦敦,总有一种案件水落石出,要含恨唱铁窗泪的既视感。
而她着急离开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为了去德拉福见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的情人——约翰·威洛比。
去探望布兰登上校,只是她的说辞。
威洛比的姨妈就住在埃朗罕,那里离德拉福非常近。苏芮跟威洛比就是在德拉福庄园附近的峡谷草场认识的,她去骑马,遇见了一个英伟不凡的骑士。对方彬彬有礼,漂亮风趣,她亦有让人惊为天人的美貌,互有好感水到渠成。
只不过,热情总是短暂的。
威洛比最近的来信就可以看出他的态度,透着想要结束这段感情的迫不及待。
大概苏芮也有同感,所以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她一点也不伤心。这是相比于对方的犹疑不定,利用逃避来解决问题的行为,她更愿意快刀斩乱麻。
最好的办法,就是当面说清楚。然后,要回她们热恋时期,威洛比从她这里得到的一缕头发。
未婚小姐向喜欢的赠送自己的头发和男士将头发嵌在戒指、怀表、项链之类的饰品上,并携带在身上,都是表达互相喜欢的方法。
她记得跟自己跟威洛比认识了大约一个月,对方就跟她求了一绺头发,嵌在他的戒指里。别人只要稍微注意,就会发现那绺头发的颜色跟她的一模一样。
所以,必须得要回来。
然而……
“我想我得先去拜访几个朋友,再出发去德拉福。”
询问的话到布兰登上校面前,苏芮得到了推迟行程的回答。对方的表情里透着对回程的拒绝,似乎苏芮不主动提起这件事,他就当不记得。
“布兰登上校,你需要几天时间呢?一天,两天?三天?再有一个多月,我就要回学校上课了。”苏芮趴在布兰登上校坐的沙发上,瞥了一眼今天的报纸内容。
上面并没有关于醉汉溺死案的消息,她悄悄舒了口气。
布兰登上校合上书本起身,室内温度适宜,他只穿着雪白的衬衫和黑色亮缎马甲,衬得肩宽腰细,双腿修长。多年军旅生涯,造就了他端正挺拔的仪态和不怒自威的气势,搭配那张略显严肃的脸,更是多了几分吓哭小孩的峻厉。
“我不确定,但如果耽搁时间太长,反正冬天也过了,你可以夏天的时候再过去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