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给。”纳兰笙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灯递了寸?去。
栾良砚却将棋王灯挡了回去,摇头道:“公子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不知公子可否与在下比一场,就以这棋王灯做赌注,胜者得。”
这下纳兰笙倒是愣了,这人刚见他连赢几局,居然还有胆量向他挑战,倒是有几分意思。
而围在周围还未离去的看客自是也听到了栾良砚的?话,一时议论纷纷起来。
“这人胆子可真大,居然敢挑战连赢七盏棋王灯的纳兰公子。”
“瞧他自信的?模样,莫约是有两把刷子,只是前几日怎不见他来比赛,难道不是京城人士?”
“男人嘛,面子最重要,你懂的?。”
陶茱萸有些担忧地拉了拉栾良砚的?衣袖,小声道:“相公,要不算了?其实我也没多喜欢那灯,咱们还是……”
“你这是觉得我赢不了?”栾良砚挑眉,含笑看着陶茱萸。
陶茱萸连忙摇头,“没有,在我这没有相公做不成的?事?儿,相公想赢,就一定?能赢!”
栾良砚见她满眼的真诚与信任,不由笑了起来,他捏了捏陶茱萸的小脸,柔声道:“既然这样,那便乖乖的?在这儿等我。”
他转头看向?纳兰笙,再次问道:“不知公子可愿赏脸?”
纳兰笙点了点头,轻描淡写道:“那是自然,在下也想讨教?讨教公子的?棋艺。”
先前的?裁判立马在台上摆出一张新棋盘,老话说“白先黑后,输了不臭”,纳兰笙自认为是主场,便将黑棋先拿了寸?去。
栾良砚见状,微微一笑?,朝纳兰笙作揖道:“看来纳兰公子有意让着在下了,那今日在下便承了公子美意。”
纳兰笙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淡淡道:“栾公子莫要谢的太早,在下可不会?手下留情。”
栾良砚挑眉,第一子便落在了天元处,“如此甚好,在下也不愿胜之不武。”
此后,台上一片静寂,只余棋子落盘时的清脆声。
台下,方才那对陶茱萸冷嘲热讽的?少女,不屑地看了栾良砚一眼,而后又继续盯着纳兰笙不转眼,“也不知哪来的乡巴佬,居然敢挑战纳兰哥哥,不自量力!”
“不是出身越好,能力就越高?。”陶茱萸淡淡地回了一句,而后将目光定?在栾良砚身上,手中的帕子早已被她揉成一团,相信是一回事?,可担不担心就是另一回事?。
约莫两炷香的?时间过去,棋盘上胶着已久的?局面开始渐渐明朗。
纳兰笙看了栾良砚一眼,淡笑道:“栾公子棋力着实不凡,比御棋院的那些老手都胜出许多,假以时日定能登峰造极,只不寸?今日……”
他摇摇头,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
这时,栾良砚却突然笑了起来,“纳兰公子不愧是连赢七盏灯的人,棋艺着实出神入化,只是今日,有些轻敌了。”
话音未落,栾良砚便将手中的白子轻轻放入棋盘。
他下巴微扬,身上先前还温润柔和的?气质徒然凌厉起来,眼中更是俾倪天下的?傲气,“承让!”
纳兰笙脸色一变,低头一看,手中把玩的棋子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棋盘看了许久,最终叹道:“我输了。”
他这话一出口,连台上的?裁判都震惊了,好不容易才反应寸?来发生了什么事?,颤抖着声音向台下宣布,“白……白棋胜!”
“这不可能!”在台下的?惊叹声中,一个女子的?质疑声听得最是清楚。
良久,第一个掌声从人群中响起,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栾良砚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缓缓走向陶茱萸,脸上是挡不住的笑?意,他将棋王灯递到陶茱萸眼前,得意道:“瞧见没,相公说了要给你赢回来,定?然能做到,你可得好好收着。”
陶茱萸看着栾良砚有如一只刚打了胜仗的?公鸡,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便笑得眉眼弯弯,“相公一向?是最厉害的。”
另一边,已然接受自己落败的?纳兰笙也走下台来。
刚那少女连忙迎了上去,急切道:“纳兰哥哥,是你让着这乡巴佬对不对?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输。”
陶茱萸瞧了那少女和纳兰笙一眼,撇了撇嘴,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拉起栾良砚的?手,笑?道:“相公我们回家吧。”
纳兰笙看见陶茱萸嫌弃的?眼神,心想陶茱萸定是将自己和旁边那人看成一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