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宋妍的脸烫起来，嗔怪地瞪着他，将他推了出去。
她换衣服时，手机响起来。
“你帮我接一下。”
贺之言在外面替她接了，走到门外，敲了下门，“罗伊的。”
他把手机放在门口，就进了浴室。
宋妍出来，接起来，“罗伊，怎么了？”
罗伊尴尬地笑问：“大小姐，我刚才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你想什么呢？”
宋妍看了看外面日头，“没有。有事说事。”
“管家昨晚打过我电话，我告诉他你聚餐喝多了，身体不太舒服，就在附近开了酒店。然后，我过去睡了一晚，刚一早，管家又打电话了……”
宋妍回头看了眼洗完澡的贺之言，视线扫过他上身滚落的水珠，“好。我知道了。”
罗伊做事，果然想的周到。
只是不知道，这些事是她做过多少年，才能反应如此快了。
“在想什么？”
贺之言伸手抱住她，盯住她怔然的脸。
宋妍摇头，“有点儿饿，在想待会儿得多吃点儿才行。”
她开他，进了浴室洗漱。
今天是周末。
宋妍吃过饭，贺之言送了她靠岸。
罗伊早已等待多时，见她下来，忙打开车门请她上车。
顺便悄悄打量了她某些掩不住的痕迹。
贺之言看着进了车里，目送着车子缓缓驶离视线之内。
他回身，上了游艇。
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安茹这几天动静。”
那边立马汇报道：“和那个画家在酒店见过面，房间里提前装了摄像头，所有照片和视频我现在发给您吗？”
“嗯。”
游艇停靠码头。
贺之言勾着一抹蚀骨的笑，下船，往公馆走。
傅沛在大门口将他拦下，表情复杂的看着他，“之言。你这么做不会后悔吗？”
他们筹谋多年，结果眼看着多年铺网即将收网，可是，他居然真的为了一个女人……
一再失控。
而最可气的是……
“宋妍这个女人，她真的也像你爱她一样爱你吗？”
“傅沛，我说过，就算我们是朋友。”
贺之言微微眯眼看着他，声线淡漠如冰，“感情的事，你也没有资格一再插手过问。”
傅沛冷晒一声，“呵。”
贺之言进了电梯，按下顶层楼层键盘，“就像，你和安佳琪的事，我也从来不会多嘴。”
傅沛并没有跟着他进去，脸上表情一点点僵硬。
直到电梯上行。
傅沛才垂了眼，自嘲而笑，转身离开公馆。
“我只是不想你被一个女人玩弄手掌而已。”
雅安和他是陪在贺之言身边最久的，原以为他们才是值得他信任的，不似亲人更胜亲人。
多么可笑，原来只是他一厢情愿。
雅安又做错了什么呢？不过是真心错付，爱错了人。
顶楼。
贺之言站在边缘，看着傅沛的车子急速驶向码头。
邮箱里进来邮件。
他回身，去打开了桌上的电脑。
偌大的缸里，鲨鱼在疯狂猎食，水面下暗流涌动，暗红色像丝丝缕缕的线一样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