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自己遇见他,有?没有变得和以前不同?
应是有的吧。至少他让她懂得了什么是心动。她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体会到所谓的心动的感觉。
“燕姐姐你呢,平时闲暇都做些什么?”他问她。
“我啊……”燕晴煦认真回想了自己过往的生活,“练功或读书吧。”
闲时读书,像她会做的事,“那你一定懂得很多。”
这话她听着有?点惭愧,“这倒没有,其实多数时候我都在对着书发呆。说到底,我闲暇时做的最?多的,就是发呆。”
他不禁低笑两声,发呆确实像是她会做的事。平常看她,常常是一动不动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所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他向她看过去,目光里带着些许好奇和探究。感受到他的目光,燕晴煦也大大方方地转头望回去,不躲不闪注视着他。
在想通了无需同自己的心意艰难对抗以后,她仿佛豁然开朗。
她当然知道自己和他终究是没可能的,因为她还?没有做好觉悟去为儿女情长改变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可这并不影响她对他的喜欢。
感情么,何必非要求个结果,她只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暖融喜乐。今后也许还会为他雀跃或开怀,会因他难过或痛心,但无论喜怒离合,只需享受当下,将?个中滋味一一体会即是。
待她鬓缠银霜,再待她耄耋蹒跚,独坐在琼素山那座小院中看苍松白雪,想起青春时曾有一个朗月般的少年与她相逢,予她不同以往的悲欢,予她如此珍贵而奇妙的回忆,她便已心满意足。
凝眸看他,他的眉是远山,目是星夜,唇是早樱。一时间,她竟生出一种冲动,想要在那朵初绽的樱花旁亲吻下去。
但这只是闪念的冲动,就算坦然接受了自己这份感情的存在,她也还?不至于如此放肆。喜欢他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影响到他。
眼前的少年似被她盯得害羞,喉结滚动,呼吸变得凌乱,向后躲了躲撇过头去。
然后他猛然站起,说话有?点结巴,“我……我先去……嗯……晚上吃鱼。”
不等说完,他已快步隐入山洞,在洞口处左脚还?被自己的右脚绊到,踉跄了一下,好不狼狈。
燕晴煦逸出声轻笑,觉得他甚是可爱。
自己冷静了一会儿,她又开始矛盾。看他的反应,显然她的举动还是对他造成了影响,想要不惊动他,她还是要避着他一些。
可是,反正他同样对她有心,这样也没关系吧?
思?及此处,她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这和那些撩拨了姑娘又不打算负责的负心汉有?何分别?
另一头,韩江容已经不知自己的头在哪里、手脚在哪里了,只记得她逐渐靠近的气息,还?有?她含笑微眯的双眼。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双手用力压上去,也只是更加清晰地感受着胸腔内的跃动,半点都无助于平复。
原地站立半晌,心跳终于肯稍微平息下来,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突然开始后悔。
刚刚他干嘛要逃呢?
南海见他站了半天不动弹,问他:“容容师兄,你干嘛呢?”
韩江容转身,向南海求教?:“南海姐,你说,要是一个人对你变得热情起来,还?……嗯……就是忽然变主动,是因何故?”
南海一听,微妙地动了动眉头,“对你有?好感呗。”
韩江容也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有?信,意味不明地摇摇头,去料理刚打回来的鱼了。
南海看看韩江容,再看看洞口的方向。嗬,这姑娘还?挺上道。
次日一早,燕晴煦、韩江容和南海整理了行装向山下行去。
由于三人身上多少都带些伤,走得并不快。中午到达山脚,草草吃了些携带的食物,稍事歇息他们又继续上路,摸索着去寻那道观,到天黑时,才终于见到道观的踪迹。
在附近观察片刻,确认了道观中无任何异常。从正门走进去,道观内空无一人,前院的火堆还?在,但火堆上的锅子已经没有了,主殿里他们搭到一半的帐篷也整个不见。
既然物品都已被人拿走,韩江容低喃:“他们真的回来过?”
“不好说,也可能是过路人拿走了,先看看有?无线索留下吧。”燕晴煦道。
三人上前点燃火堆,打算各自捆个简易的火把。火光刚刚燃起,道观外传来脚步声,两个人影出现在门口,看似捕快打扮。
双方见面俱是怔忡,捕快打扮的两位在对面三人拔剑前急忙出声问道:“几位可是郡主的友人?”
作者有话要说:南海:我觉得这章很需要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