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蚕金丝?听得欧阳的说辞,孤行少心头一跳,这种东西向来只有耳闻,但他也知道其金贵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有权就能求到的。江湖上也只是有传言二十年前的莲乔山庄有成功养出过一批为数不多的炽蚕,但是从未有人得见过。
如果这真是炽蚕金丝的斗篷,那这个女人的身份……
孤行少瞪着司徒陌,暗沉沉的瞳仁四周一派腥红:赶紧弄清楚这是不是炽蚕金丝啊!如果是,如果是……
也亏得司徒陌和孤行少二十几年的发小交情,只这样一个眼神的照面就看懂了孤行少的急切。
这样求而不得的秘宝如今大刺刺摆在众人眼前,司徒陌心里直叹欧阳钱财露白的好胆量。
“炽蚕金丝……的……斗篷?”司徒陌试探着道,颇为质疑地将孤行少身上那件黑金色的斗篷从头扫视到尾,“姑娘可否详叙一下是哪个炽蚕金丝?”
“这世间有许多种炽蚕金丝么?”欧阳好笑道,都道炽蚕金丝是御寒的奇物,应该还没有人见识过沾水的炽蚕金丝是什么样的吧,“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大公子的药解了吧。”
“哦,对对对,”司徒陌恍然道,转身向身后吩咐道,“赶紧抬桶水上来。”
“司徒公子?”抬上来?抬到这屋里来?欧阳觉得这事情一到司徒陌手里就不按常理发展,他的兄弟大晚上的钻进女人房里被反制了,他不是该马上领着人滚蛋么,刚才他差点拔腿走了,现在居然还要把人留在这里解毒,这是什么逻辑?不怕自己再下个毒手,直接药死他兄弟么?“大公子留在欧阳这里,怕是不妥吧?”
“啊?有问题?”司徒陌后知后觉得将房间寸寸打量了个透彻,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吧?
“司徒公子,这是我们小姐的房间。”琉璃咬牙,未婚女子的房间怎么能在大半夜留一个泡澡的男人!
“对啊,”司徒陌面上一愣,瞧瞧孤行少又打量了欧阳,好半晌才开口,“你们是未婚夫妻,怕什么?况且此刻把孤兄弄出去,万一吵醒了老王妃,你们怎么解释?”
司徒陌说完,转身指挥着侍从迅速将一大桶凉水抬进了欧阳的房间,随后督促着众人将孤行少连人带斗篷一起放入桶中。
“那请司徒公子为欧阳再安排一间房。”难道这桶抬来抬去动静就小了?欧阳郁结,到这会儿了要还看不出司徒陌是来做什么的,她就是傻子!
“孤兄向来不习惯小厮近身伺候,既然未婚妻子在此,”司徒陌笑着向门口退了一步,手中折扇一收,两手握拢朝欧阳虚做一个谢揖,“那么今晚,就只能叨扰欧阳姑娘了。”
“姓司徒的……”琉璃一步上前断去司徒陌后路,准备让他带着孤行少有多远滚多远。
“小小婢子还不跟爷走,大半夜留在这里,是想勾引你家姑爷吗?”司徒陌旋身一把拉过琉璃,握扇的手曲起,手肘内扣正好环住琉璃。
“你胡说八道什么!”琉璃震怒,半是因司徒陌的诋毁,半是因胸前横亘的男性臂膀,无奈奋力一挣,却引来另一只手禁锢在腰间。
“欧阳姑娘,你这不安分的婢子,司徒就先替你带走了,还请今晚务必照顾好孤兄。”司徒陌钳着琉璃退出房间,凤眼却是紧盯着欧阳。
那一双单眼凤目中风流纨绔的神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警告和戏谑。
警告的是琉璃在他手中,让自己不可妄动;戏谑的却是……
“司徒公子,娘娘问这大半夜的是出什么事了么?”
“没事没事,公子我新看上了个婢子,告诉娘娘,小子明早去请罪。”
“登徒子,你干嘛!”
一行人如来时一般浩浩荡荡地离开,走时还颇体贴的为欧阳将门带上了,中途许是遇见老王妃的人来打探情况,具体情况欧阳听不大清楚,但是琉璃惊慌的叱骂却是一字不差落入了欧阳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