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方落,船便是一斜,欧阳膝盖一软,人就要倒了下去。
原是孤行少走到欧阳身边,故意重重地席地坐下。
欧阳这一倒,顺着惯性就撞上了孤行少,孤行少也不客气,侧身伸手,将欧阳接了个满怀。
“都害怕成这样儿还想着投怀送抱,你是真怕还是假怕?”孤行少笑道。
分明是他故意为之,却嘴贱赖到自己身上。欧阳又气又恼,自己左右两条臂膀被孤行少扶着挣脱不得,这种受制于他的状况,她已经琢磨出一套应对之法:小不忍则乱大谋。
“大公子真会取笑人,”欧阳咬牙,僵着被孤行少揽着的背脊往旁边挪了挪,“欧阳只是没坐稳而已。”
相处虽不久,但是眼前的女子惯会在人前装模作样的时候叫他大公子,只有少数忘乎所以的时候才会少掉称呼上的客套,让人觉得她还有点人间的烟火气,可以靠近了和他交流。
现在欧阳又有精神计较称呼,显然方才的恐惧已经被他成功转移。
孤行少勾唇一笑,揽过欧阳腰身,两人靠坐在一起:“送就送吧,本座其实也不是很介意,就当看在你胆小,本座借你靠一靠。”
“其实不用委屈大公子。”欧阳把着桌沿准备抻起来。
孤行少手腕一个巧力,回扣住欧阳往下一拉,这下,欧阳真有些动弹不能了。
“你的酒,”温好的般若徘徊被推到欧阳指边,热烫的瓷瓶甫一挨拢便灼了她,孤行少满足地看着欧阳吃痛闪躲的神情,还不忘幸灾乐祸,“嘶,好像温过头了,有点烫。”
嘶什么嘶!明明是她被烫!要嘶也该是她嘶才对!
“所以欧阳惯饮冷酒。”欧阳没好气地说。
“那不打紧。”孤行少笑道,揭开壶盖,拧起酒壶轻轻晃了几圈,然后壶身倾斜,胭红的酒液飞泻进巴掌大的瓷杯,“你好酒,本座特意备了大盏,试试,酒温应该合适了。”
满盏琼液晶莹,空气里都是斟酒时溅出的香腻,温过的般若徘徊更显香甜。
一盏酒下肚,温暖了脏腑,薰薰热意蒸腾,欧阳觉得四肢百骸都浸润了,有美酒相伴,胆子变大的同时,人也渐渐放松下来。
“徘徊花的甜味足了,回味还欠了些,”欧阳抱着酒盏,醺醺然点评时第三盏酒已满杯,“也许文火能留下酒的回甘。”
孤行少随手挑起只酒壶把到手心里。
欧阳费解地看过去,“不相信我的品鉴?”
孤行少摇头,运转内力温着酒,接着就着手中壶嘴饮了一口,眉峰一挑,口中啧啧称道:“你是喝了多少酒,喝出这品酒能力的?”
“这应该叫天赋。”欧阳接过酒壶,也不嫌弃,就着壶嘴灌了一口。
“你还有什么天赋?”
“没有了。”
“轻功?”
“那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