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少撑着欧阳背脊才没让她摊倒,沉着脸对姚曼歆道:“欧阳还不能杀。”
姚曼歆辩解:“这女人心思歹毒,欲毒害王府满门,少哥哥,不能遗祸啊!”
“留下欧阳,是母妃的意思,若有疑问,你找母妃说去。”孤行少道,言罢又吩咐找来大夫。
孤行少抱起欧阳转身离开,去步匆忙,眉宇间忧惧隐现,分明是担心欧阳。
又是老虔婆坏事!
姚曼歆绞紧拢袖,眸中狠毒面上却还要扮的恭顺温良,一口银牙此时只怕是恨得都要碎了……
姚曼歆围了西院,鸡飞狗跳闹了一清早,随后孤行少态度强硬又将人带离。一番动静着实不小,惊了养病的老王妃。
老王妃撑着病体带着女医来为欧阳查伤,女医发现欧阳脚踝咬痕尚新,微有乌肿,料是中毒迹象,可施针逼出的血色却格外艳红,又似乎并不是中毒。
“娘娘,欧阳姑娘的伤诡异,奴婢也瞧不出来。”女医拿不定主意。
孤行少却似想起什么,将逼出的血就势撒在窗上的花盆里,那花盆中原本栽的葱郁的杜鹃转瞬焦黑枯死,血中毒性霸道由此可见一斑。
女医愣瞧着杜鹃,转而抖着手搭上欧阳脉搏,如此摸脉闻息一番,惊骇道:“太奇怪了……毒性这样烈,姑娘,不应该还……”
不应该还活着。这种类诅的说法王府里忌讳,是以女医还是有所保留。
“照实说。”孤行少道。
“姑娘这个症状确实奇怪,但除此也瞧不出还有别的不妥,奴婢医术浅陋,还请大公子另请名医。”女医斟酌半晌,就得了个另请高明的结论,想着尽管说得委婉,怕是也免不得经历上头这二位的一通怒火洗礼。
哪料老王妃听罢,却不咸不淡退了她:“没你事了,退下吧。”
女医诧异有余,立马悟出是牵扯王府秘事了,于是麻利地收了诊具,躬身退下。
“这是欧阳氏特有的毒血,百毒不侵的,既没有查出别的毛病,想来只是晕了过去,不打紧不打紧。”老王妃安慰道。
孤行少注视着欧阳,沉沉开口:“我知她是欧阳氏后人,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离人蛊,但却没想到,她竟修了毒术,练出一身毒血来。”
老王妃道:“莲峤人的毒血是修炼来的,所以世人理所应当认为欧阳氏的毒血也是修来的……其实,欧阳氏是生来血液带毒的。”
“既是毒血,那为何瞧不见像喻?”身带毒血的人,身上有像喻为记号,而欧阳额间光滑一片。
“用些特殊手段,自是能掩藏起来的,只到心血翻涌,才会显露出来。”老王妃道。
“母亲怎会如此了解?”回想自己查出来的竟像只是一二皮毛。
老王妃闻言叹道:“新娘的真假关系着我儿的生死,为娘的自是慎之又慎确认过的,若非万无一失,又怎会令你娶她?”
“她的像喻是,什么?”孤行少问。
“为娘以为你应当清楚才是。”老王妃道。
他当然清楚,无痕宫里他养了满满一地宫,却不是睹物思人。
“娘娘,公主殿下请早安了。”屋外人通传。
“请安,怕不是又闹什么幺蛾子,”老王妃啐道,起身示意孤行少留下,“你照顾欧阳就成了,其余的交给为娘。”
老王妃带着人呼呼喝喝离开,顺带也领走了呼呼喝喝的姚曼歆。
昏迷的欧阳,也正被那呼呼喝喝的喧闹吵得微有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