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月心内感激还来不及,忙道:“鹤飞大哥和他一起长大,还不晓得三爷那性子,只是这次别叫你为他寒了心,如月替他赔个罪,原谅三爷他最后一次不懂事吧。”
最后一次?高鹤飞苦笑着,只怕高老三为了薛琪雅,不定还要犯多少次傻,他看着李如月眼里的明晰,那位爷犯傻,最苦的怕就是眼前这位三少奶奶了。
想欠身说几句,奈何伤口牵扯的实在痛,被李如月劝着躺好,高鹤飞情真意切的道:“老太爷去时,把这家里的事交给您,现在看来是难为,往长远处实是为了高家好。三爷他一时鬼迷了心窍,又是死拧的性子,您才要多担待些。我这个做哥的,别说挨他一刀,他若能成人,我就此死了也是甘心的。
都说薛骁是鬼迷了心窍,他何尝不是爱得深了,爱得昏了头,爱得失去了方向,爱得没有了分寸,可谁又能说,他这就是错呢。
所以只能是李如月错了,良久她都没有接着高鹤飞的话说下去,她对这个家,对高老三这个人,已经无语。
原先大屋里的丫头轻轻叩了叩门,道外面小六和人打起来了。李如月忙安顿好高鹤飞,来到大门口,小六正和一男人揉搓在一起,一边骂咧咧着:叫你胡说八道,叫你胡说八道!
那男人正是谌府的护卫,谌小王爷叫他们先回来报个信,说找到高三爷了。
结果门口碰到小六,因和他平日关系不错,闲聊起今日的事,那护卫就说你们家三少奶奶忒毒辣了,好不好给你们三爷兜里放把刀子,结果误伤了高二管家,还*死无辜的薛大爷,还说是你们三爷亲口说的。小六一听就毛,也不进去报信了,直接上手打开了架。
莫名其妙的挨了两下,谌府护卫也不是吃素的,旁人劝也劝不住。李如月出来,小六还揪着人家的脖子不松手,颇有高三爷之风。
听众人称了声三少奶奶,护卫先住了手,单膝跪地,解释道:“是小的多言了,请三少奶奶莫放在心上,我这就去找谌小王爷领罪。”
问清缘由,李如月笑了,笑的灿若桃李,明艳照人,道:“如是三爷所言,你何罪之有。倒是我们家人失了礼数,赔罪的应该是我们才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用再提。”
众位所知谌府管教甚严,绝对禁止口舌是非,那护卫也是今日吃错了药,自认一顿处罚是免不了的,听三少奶奶这样说,只怕她是生了气,背后要戳掇自己的,不敢起来。
李如月忍着五内俱焚,亲自下阶扶起了那护卫,叫好生照顾着。
护卫尴尬的起身,又回复一次小王爷找到了高三爷,现正和姓薛的小姐在一起说着什么,一会就回府,请三少奶奶稍安勿躁,他也不进府,就在门口呆呆的等,不敢再开口多说一句了。
府外立着的婆子管事的不少,都以为三少奶奶这次一定气得不轻,怕她承受不住,小心翼翼的跟站在身后。
心上的伤越深,李如月面上笑意就越深,她的目光掠过仁德爱人的金色匾牌,掠过光洁如玉的一对石狮子,掠过打磨的水光溜滑的牵马镫,目光深邃的看向远处,有三个人没有乘坐华丽的马车,一步步的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