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妍快步走进洗手间，跑进格子间，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喘着粗气。
她努力地调整着情绪，直至眼睛都肿了，疼了，再也哭不出来。
再从格子间出来，从包里拿出化妆品替自己重新补个妆。
等镜子里的女人，再也没有忧伤的神情后，再走回病房。
推开门，她看见白清芷居然坐在病床前，边削梨边和母亲说笑。
“伯母，等你病好了，我要去吃你做的红薯拔丝，可好吃了。”
“好啊，你还想吃什么？”
“狮子头，你做的狮子头最好吃，我挂念了好几年。”
“我都给你做了。”
......
白景妍狐疑地蹙眉，走了进去。
温如兰见着白景妍回来，开心地笑道，“清芷来了。”
温如兰是个性情温和，过于柔软的人。
她不喜欢杜美娟，但疼爱白清芷，曾经还把白清芷当第二个女儿来宝贝。
白景妍微拧眉，敷衍地笑了笑，但她在戒备着白清芷。
虽然她和白清芷是合作关系，还有这段时间来，白清芷对她还算不错，但她被算计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白景妍客气地说，“清芷，我刚洗了一些冬天的衣服，又不能放进洗衣机脱水，你帮我一起拧干睡吧。”
白清芷将梨一片片切好，再插上牙签，回道，“好，我马上来。”
等白清芷走进来后，白景妍关上卫生间的门。
她满是戒备地质问，“今天你妈才来这里闹事，你又想干嘛？”
白清芷挽住白景妍的胳膊，撒娇着说，“姐姐，你可别误会，我和伯母什么都没说。以前伯母很疼爱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伯母。”
白景妍甩开她的手，微眯着眸子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打量着白清芷。
现在五月底的天，南城热乎乎的。
白清芷居然穿着长裤长袖，实在有点怪。
但白景妍没多管闲事，而是语调中几分奚落，“我们搬出去十年，你从未来看过她，今天太阳打西边出了？”
白清芷并不在意，笑嘻嘻道，“姐姐，你就当作我是良心发现好了。”
“良心？我不信这些东西。”
“姐姐，我知道以前自己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你不相信我，甚至讨厌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不会再伤害你。”
“白清芷，你到底在打算什么？”
“我上次都说了，自己想当老二。对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下个月十五号要开股东大会，你把股东们的个人资料发给你。”
白景妍双手抓住厚重的外套，用力地拧起来，将水挤出来。
她麻利地把外套扔进水桶里，再看向白清芷打趣道，“你在后面捅你爸妈刀子，真的好吗？”
“姐姐，我只是想掌控住自己的命运，不想成为他们的工具，我不想嫁给不爱的人。”
“你想嫁给谁？”
“我从初三时，就想嫁给战九枭，不过我有自知之明的，我和他不可能的。”
“你知道就好了。”
白景妍不太想和白清芷讨论战九枭，毕竟她们都是战九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