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芷说话时,表情是淡漠的,仿若是述说着别人的事,漠不关己。
宋梓谦看着白清芷那样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她头靠着墙壁,微眯起眸子犀利地讥嘲道,“宋梓谦,其实你也鄙夷我,又何必要装上帝呢?”
宋梓谦小学后,就去大不列颠国生活了,大学又去了米国。
他很少呆在国内,第一次见着白清芷是在飞机上的杂志。
白清芷穿着绣着水红色海棠花的旗袍,手持着一把蒲扇。
美得清丽脱俗,如幽深空谷里的一株兰花。
他常年呆在国外,身边都是外放开朗的女性。
马上被白清芷那种内秀馥雅的气质吸引住了。
可他真正遇见她时,她镇定自若地从自己堂哥床上爬起来,头发散乱,身上遍布着吻痕和淤青。
尽管如此,她也是美的,美得似堕入地狱的小仙女。
堂哥当着他的面揽住白清芷,夸赞道,“看上去纯得就像黄花大闺女,倒没想到技术谙练,伺候人舒舒服服的。”
白清芷在堂哥的怀里,笑得娇柔媚艳,“宋少,你答应我的事,别忘记哦。”
“好好,我明天就把钱打到你父亲账户上。”
“那我先走了,早上还有个广告要拍呢。”
“改天我再找你哦。”
“嗯,我都听宋少的。”
然后,白清芷施施然的离开了。
宋梓谦仍是不太能接受,照片里那个清柔的女孩怎么会是这样子?
堂哥看透了他的心思,轻蔑地说,“白清芷就是圈子里有权有势人的玩物,你千万别被她的外表欺骗,她可是阅人无数。”
宋梓谦再遇着白清芷,就是在医院了。
她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是一只粽子。
但白清芷好像没认出他,表情淡淡冷冷的,摆着明星架子。
当确诊报告出来后,白清芷并没有表现出害怕和畏惧,反而露出释然的神情。
她自嘲地说,“在电视剧里,我这种坏女人肯定不会有好结局,如今倒是顺了所有人的意。”
宋梓谦确实不喜欢白清芷,但这并不阻碍他对病患的关心。
他词严义正地回道,“别人怎样看你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怎样看待自己。”
“呵呵。”
白清芷讥诮地冷笑出声。
她冷不丁地伸手揪住宋梓谦的衣领,将他的头拉下来。
两人靠得很近,脸对着脸,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嘴唇只差一点点就亲上了。
呼出的热气轻轻地吹拂在两人的唇上。
白清芷慵懒地笑着嘲讽,“你这种不懂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又开始扮演上帝,拿着大道理来说服人。”
宋梓谦不悦地推开白清芷,淡冷地回道,“你已经过得比很多人优渥。”
“你是指责我不懂知足?”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白清芷看着宋梓谦那双过分清澈的眸子,瞬间没有了逗他乐趣。
她和宋梓谦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他太干净,而她太肮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