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妍觉得嘴里的橙汁变得异常苦涩，难以下咽。
那个苦味比黄连还要苦涩。
心都苦了。
白景妍僵硬地笑意回道，“我有些困了，想先睡觉。”
战九枭放下酒杯，陷入一种深思的神情之中。
他看着白景妍纤柔的背影，有种强烈的倾述欲望。
“但有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很陌生，总觉得根本不是自己。”
白景妍回过身，笑着凝视着战九枭。
笑容恬静，安好。
她轻声问道，“现在的你是矜贵的世家公子哥，儒雅绅士，这不是很好吗？”
战九枭沉静地回道，“大家都说很好。”
“那便是好的。”
“白景妍，我们应该不只是几面之缘的关系吧？”
在奢华空阔而显得寂寥的大厅，响起战九枭笃定的声音。
白景妍的心往上高高提起来，像是堵在嗓门眼上。
双手和双脚都在发凉，渗出冷汗。
战九枭从座位上站起来。
那伟岸挺拔的身躯朝着她一点点挪近，带着泰山压顶的强大气压。
随之两人距离的逐渐缩小，白景妍觉得空气中的氧气都逐渐变得稀少。
她呼吸都变得异常费劲。
当战九枭走到白景妍的面前，她本身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战九枭步步紧逼，直至后面就是门。
再也无路可躲。
白景妍伸手抵住战九枭的胸膛，厉声呵斥道，“战少，请你自重。”
战九枭阴鸷地直盯着她，就像是一条铁链牢牢地锁住她的脖子。
一点点收紧，她即将要窒息而死。
战九枭强横地捏住白景妍的手腕，锐利地逼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要装傻，刚才你煮了两碗面条，你的那碗加了香菜，而我的没有。”
“你是北方人，我认为你应该不爱吃香菜。”
“你的鸡蛋是全熟的，而我的是七分熟。”
白景妍牵强地辩解道，“你们吃牛排，大多都是要吃七分，我就把鸡蛋煎成七分熟了。”
战九枭轻哼了一声，咄咄逼人地追问，“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吃西红柿皮？”
白景妍紧张得后背不停地渗出密密的汗珠。
习惯果然太可怕了，出卖了她。
战九枭加重握紧白景妍手腕的力度，疼得她皱起眉。
他阴寒寒地逼问道，“你再不说，我就把你的手折断。”
说着，他手上的力度再加大，白景妍疼得颤抖起来。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说得出，一定做得出来。
白景妍颤抖着声回道，“我...我也不爱吃西红柿皮。”
他深眸闪着锋利的锐光，“一次可能是巧合，但两次就是故意，而第三次就是蓄谋已久。”
“蓄谋已久？”
“最好不要在我的面前耍心机，否则后果很惨。”
“战少，你是什么意思？”
“大学时，我拒绝过你，现在更不可能瞧上你。”
白景妍一头雾水不知天，完全不知战九枭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