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江清月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顾辞看着她这脸颊通红的样子,像朵盛开的桃花般嫣然无方,不由得轻笑一声,语气愈发的柔软了几分:“只想你信我。”
“好。”一个字刚落,顾辞松开了江清月。
江清月在顾辞胸口一拍,瞬间跳到了三步开外,抿唇瞪了顾辞一眼,大步出了烟雨阁。
胸口一阵小小的刺痛并未给顾辞带来神色上的任何变化,他拔下那根小小的绣花针,莹白如玉的指尖捏着,细细端详。
“世子?”景深小声叫了他一声,“县主刚刚出去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
“那又如何?”
景深挠了挠头,斟酌着道:“世子就不怕刚刚的举动,让县主反感吗?如若是这样,那世子先前的经营,岂不是都功亏一篑了?”
顾辞缓舒了一口气:“可是你看她那冷若冰山的样子,我若是不主动,她更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了。”
“这样吗?”景深的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疙瘩,“属下怕的是世子虽然没有恶意,但是吓着了县主,反而将县主越推越远。哎呀,反正属下没经历过这些,世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顾辞微微摇头,不再多言。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仔细认真地将那枚绣花针放了进去,复又将荷包揣进怀里。
这个动作直接将景深给看呆了。
顾辞起身,施施然离开了烟雨阁。
景深愣了半晌,才立刻跟上,走的时候还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
皇帝寿宴在御花园不远处的嘉和宫举行,烟雨阁距离嘉和宫,还有一段距离。
鹅卵小径旁边植满了松柏翠竹,走过时便能闻到一阵冽冽清香。
身后传来一阵环佩叮咚,还有一声抱怨的嘟哝:“烦死了,这一头可真是重死了,我的脖子都被压短了一截!”
江清月回头一看,见一华服女子当先而来,低头看着手中攥着的长长的裙摆,脸上满满的都是不乐意的神情。
被人挡住了路,这女子倏然抬头,看见江清月的时候,郁闷和不耐瞬间被笑容取代:“哎呀,是你啊!”
这人江清月自然也认识,正是先前在寻宝大会上见过的,东临的那位公主,好像叫……易馨?
“公主好。”江清月打了声招呼。
“我不好。”易馨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我脖子都快断了,我当真羡慕你,打扮得这么素净,要不你帮我分担一点?”
易馨说着,拔下一只凤凰步摇,便朝着江清月头上插来。
“不不不。”江清月立刻后退,和这位公主拉开了距离。
她没想到,这人一上手就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你别怕啊,我没有什么恶意,就想送你个见面礼。”易馨道,“那天寻宝大会结束之后我就想认识你来着,但是一直在学规矩没时间,好不容易现在看见你了,我们一起走,怎么样?”
易馨给江清月的感觉,并不错,所以她也没有拒绝。
于是二人并肩朝着嘉和宫的方向而去。
这易馨不光没有公主的架子,而且还是个自来熟,将自己这些天被困在行宫之中的郁闷和憋屈喋喋不休地讲给江清月听。
出了这松柏竹林,人便慢慢多了起来。
“诶,那不是你相公吗?”易馨朝着一个方向一指,随后便用十里八街都能听见的嗓门儿大声喊道,“月儿的相公!诶,就是你……那个穿黑衣服拿扇子的,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