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皇上叫我过去是为了什么?”江清月忍不住问。
“哎呦县主,圣意岂是奴才可以揣测的?”欢公公笑答,“皇上因为县主之礼而龙颜大悦,必然是好事,说不定是封赏之类的。”
到了御书房,欢公公打开大门请江清月进去。
御书房很大,四周墙壁挂着古迹字画,两边的木质书架上满满当当放着各种书籍。正中央摆着熊熊燃烧的暖炉,整个房间如置春日,暖意洋洋。
环视了一圈,江清月发现里边的灯罩都已经换成了她送的,一排小灯摆于房间四周,两盏稍大一点的摆在广元帝案几两侧,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的。
此时广元帝正提笔批阅奏折,江清月过去正要行礼,便被广元帝打断:“不必多礼了,过来研磨吧。”
江清月走过去,将砚台朝着外边挪了挪。
“不愧是江郴教出来的嫡长女,是不差。”广元帝瞟了她一眼。
“臣女能入御书房刺伺候笔墨已是万幸,不该看的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广元帝批完一张折子,扔在一边,靠在椅子上,看向江清月:“最近在齐王府过得怎么样?卢侧妃嫁过去之后,可是给你委屈受?”
“倒是没有。”江清月乖巧回答,“只是有些同情王妃,本来说是和王爷两情相悦,之前多了个我,现在又多了个卢玉容,想想也是添堵。”
“如若你早些这么想,当初也不会那般举动了。”
江清月十分诚实:“是,所以臣女追悔莫及。”
“无妨,男人三妻四妾尽是常事。”广元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时隔这么些天,静了静心,可还是想着和离之事?”
江清月思忖一瞬,随后十分坦然地交代了:“想。”
整个御书房安静无比,连广元帝吞咽茶水的声音都无比清晰。
青瓷茶杯被广元帝重重放在桌上,但沉不过他突然的怒喝:“放肆!”
江清月立刻放下手中的墨,敛衽跪地。
她不卑不亢,一字一顿回答:“皇上如此问,臣女必然如实相告,否则岂不是欺君之罪?”
广元帝斜睨她一眼:“你为何一直想着和离之事?齐王最近不是待你很好吗?”
“是,臣女的日子是比之前好过了许多。”江清月垂眸看着广元帝绣着龙纹的明黄色袍角,又道,“但是臣女也很羡慕齐王妃,王妃得到王爷全心全意的爱护,夫妻阖目伉俪情深,实在是一段佳话。”
“哦?荣安之意也是想求一全心全意爱护自己之人?”
江清月微微点头:“是,但是此人必然不是齐王殿下。臣女知道在皇上面前说这些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但是,臣女还是期盼能得到皇上的理解。”
江清月很清楚,在广元帝这样的九五至尊面前,略微的柔弱和怯懦,有时可以事半功倍。
“那荣安心中,而是有合适的人选了?”广元帝又问,声音愈发地让人分辨不清情绪。
“没有。”江清月摇头。
广元帝没有再说话。
江清月微微一笑:“臣女深闺中人,从未和男子接触。”
“那顾辞呢?”
听广元帝提到顾辞,江清月面色不变,心跳倏然慢了一拍。广元帝多年居于上位,那种天子气气势使得他不怒自威,凭得给人种压抑之感。
“臣女上次在大殿得顾世子相助才得以证明清白,顾世子可以说是臣女的恩人。”
“还有呢?”
“臣女去寻宝大会的时候偶遇了顾世子,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