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见江清月在出神,阮氏没忍住叫了她一句。
江清月从记忆中回神,阮氏张嘴正欲说话,却见张嬷嬷进来通报:“夫人,大小姐,将军来了。”
下一刻,江郴就大步流星而入,从他略微阴鸷的脸色和紧绷的唇角,可以看出他心情不善。
“你好大的架子!”江郴看着江清月,虽然这么说,倒也无多少责怪之意,“居然还得我这个当父亲的来找你!”
江清月勾唇:“是将军要和我说话的,可不是来找我?”
这些日子,江郴也知道了江清月是个什么德行,和她做这些口舌之争也无用。
“将军,您要和月儿说什么?”这话是阮氏问的,“我一块儿听听,也无妨吧?”
“无妨。”江郴道,然后长舒一口气,语气愈发缓和了些许,“月儿,你最近可有进宫?知不知道皇上对于此次华安国进犯有没有什么想法?”
原来是打听这个,怪不得说话也客气了,脸色也好看了,就连称呼也变成“月儿”了。
“不知道啊。”江清月耸肩。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江郴接着问,“你饱读诗书,对于很多事情都有独到看法。以前你还未嫁人,我还经常和你讨论史书兵策。”
“没有。”江清月表现出一种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我一个小小女子,每天绣绣花就够了,国家大事,离我太遥远了。”
阮氏一脸狐疑地看着江郴,想知道这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江清月眼波微转:“方才府里来的几位大人,和将军也是在讨论此次华安国进犯的事情吧?”
江郴点头:“是。吾皇万寿节的时候华安的使团就到了,此次前来的是三皇子和八皇子。因为春试快开始了,他们要观看此次春试,所以一下半下并未离开。只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这两位皇子没有对边境战事做任何表示,皇上也没有任何指示。”
“那所以呢?”
“所以我想,如果皇上有战的打算,想让你在皇上面前替我说上几句,务必让此次出征的机会落在我的手中。”
江清月眉梢一挑:“将军有如此报国之心,直接和皇上表态不好了?还用得着我?”
江郴摇头:“我给皇上上了折子,但是被皇上原封不动退回来了。方才听兵部的赵大人说,皇上此次有重用年轻将士的想法。”
说着,江郴有些激动了:“年轻一代武将崛起,我们这老将便更无用武之地了。”
江清月一听这话,笑了:“将军还未到天命之年,正是壮时,怎就说自己是老将劲?”
“这万事都有个比较。”江郴越说这个越是激动,“若是这次年轻的将士建功立业,以后我们怕是更没有上战场的机会了。这非但对整个将军府不利,对月儿你也不利啊。”
江清月嗤笑一声:“父亲不是已经和我断绝关系了吗?将军府的荣辱,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郴一噎,瞬间无言以对。
江清月眼波微转,忽然有一个想法涌现心头。
她依旧不慌不忙,慢吞吞地道:“若是让我此次帮将军说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江郴立刻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好。”江清月点点头,一字一顿,“将军若是此次凯旋而归,届时皇上必然许诺将军的请求,那时,请将军告诉皇上,将军的条件就是……”
江清月顿了一瞬:“让我和齐王和离,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