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在卢玉容耳边,只说了八个字:通敌叛国,其罪当诛。
卢玉容怔愣不已,拿一种看鬼的眼神看着江清月。
“你胡说什么!”卢玉容矢口否认。
“我是不是胡说,你去问你的好爷爷便知道。”
说罢,江清月却只对着她勾唇一笑,转身便出了院子。
老半晌,卢玉容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朝着卢老国公的院子而去。
她之前耳朵里听人那么说过,但是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英国公府会做出那种事情。
彼时,江清月正坐在湖边,面前是方才她摆给那几个人的棋局。
“顾世子可是看出来了?”她问着坐在对面的顾辞。
顾辞指节流畅的手,拿起一枚黑子,放在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地方。
霎时,一盘死棋,活了。
“就知道难不住你。”江清月捏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继续这个棋局。
“很多时候,越是不起眼的一个位置,越是能决定全盘的胜负。”顾辞凤目微眯,缓缓落下一子,又道,“你似乎将卢玉容给吓到了。”
“是啊,她心虚了。”
“你告诉她了?”
“对。”江清月点头,“就是你之前告诉我的事情。十三年前,盛天和北戎的战事中,英国公府通敌叛国,导致盛天大败,四十万将士所剩无几。”
江清月落下一子,吃掉顾辞好几颗。
“你之前告诉我的时候就和我说,让我找个机会将此事告诉英国公府的人,你是打的是什么算盘,就不怕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又如何?”顾辞反问,“事实本就是如此,难不成他们还怕人说?”
江清月没有立刻落子,只是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脸:“当年那场惨烈的战事我是知道的,但是你如何得知是英国公府的人通敌叛国?那个时候,你也只有九岁而已吧?”
而且,既然英国公府现在还好好的,那必然是当年知道这个事情的人都被处理掉了,否则不可能传不到广元帝耳朵里。
这般想着,江清月紧紧盯着顾辞,探究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将他剥下一层皮,看看他身体里的心。
“我若是说,我是算的,县主可是相信?”
“不信。”江清月想也不想地就否认。
顾辞淡笑不语。
江清月一直都觉得,顾辞身上有个天大的秘密,只是这秘密到底是什么,她根本无从探究。
“我帮你递消息给英国公府的人,就当是报答你告诉我卢玉景和江莹的事情,扯平了。”
顾辞俊眉淡淡一挑:“扯平?”
“当然顾世子要是觉得对不起我,也正常。毕竟我知道了英国公府这么大的秘密,他们说不定还要杀我灭口,我这也算是引火烧身了。”
闻言,顾辞露出了一抹十分浅淡的笑意:“能让县主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是在下的福气。”
江清月却一撇嘴,落下一子:“顾世子,你输了。”
顾辞垂眸看着棋盘,果然。
“在下棋艺不惊。”顾辞淡淡道,“不想县主不光精通琴艺,就连棋艺也是这般高超。”
“是顾世子心有旁骛,没有用心罢了。”江清月说着,将棋子扔回棋盒里。
“有县主这样的绝代佳人在在下眼前,县主说,在下如何做到心无旁骛?”
江清月撇嘴:“自戳双目。”
顾辞微微一摇头:“县主可真是狠心。”
“省得你一双眼睛勾得万千少女魂儿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