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清月这微微有些错愕的样子，燕正宁瞬间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听到了吗江清月，还不快去？”
“让臣女抄录经文，是没有什么问题。”江清月倒是表现得十分好说话，“但是臣女的日常生活问题怎么解决？”
“你以为慈安宫的佛堂和你将军府的小破房子一样吗？”燕正宁一声轻笑，“放心，慈安宫的佛堂可大着呢，里边什么都有，你在里边住上一辈子都没什么问题！”
看看，暴露了吧？还真是想让她在里边抄上一辈子。
江清月撇嘴一想，然后点点头：“好，那我去就是了。”
燕正宁和皇后对视了一眼，大概都没想到，她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了。
倒是让她们之前准备的许多说辞，无法派上用武之地了。
“林嬷嬷，带荣安县主过去。”燕正宁笑着道，“记得将经文都给县主带上，可别让县主在里边无聊了才是。”
走的时候，便听太后在身后道：“凝神静气也是大家闺秀该有的一种性子。荣安，你的性子实在是太浮躁暴戾了。你就好好在佛堂里呆上些日子，好好静静心吧。”
江清月没有回答太后的话，直接迈步走了出去。
燕正宁看着江清月的背影，努努嘴道：“饶她平时再嚣张，现在在母后面前，自然还得乖乖服软。”
太后斜靠在椅子上，看着寝殿门口的方向，半晌才道：“此女性子过烈，着实难驯。”
“就是再难驯，现在还不是被母后给惩治地服服帖帖的？”燕正宁娇笑着说，靠近太后，“不管有什么小性子，在母后面前，都得乖乖巧巧的。”
太后看了一眼燕正宁，那眼神中，带着深然和冷意。
燕正宁瞬间一怔，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你以为她是真的听哀家的话吗？”太后看着燕正宁，沉声问道，“如若真的如此畏惧哀家，方才在院子里哀家让她等着的时候，她为何会如此不羁？”
燕正宁皱着眉头：“那母后的意思是……”
“是皇帝叫她来的，她不好忤逆皇帝的意思。”太后转而看着窗外，声音愈沉，“这荣安县主，拿捏得可真是清楚！”
燕正宁抿了一下嫣红的嘴唇，见自己刚才的说法被太后给推翻了，有些不虞：“但是太后是皇兄生母，她对皇兄恭敬，怎敢对太后不敬？”
“因为皇帝是天底下最大的人，是九五之尊！”太后的语调倏然拔高，变得凌厉无比，“你们想想是不是，她在皇帝跟前乖巧无比，在你们一个个跟前，她把谁放在了眼里？要是将你们给惹怒了要惩治她，皇帝却护着她，你们还敢吗？”
燕正宁瞬间不说话了。
太后转头，看着一边的皇后道：“皇后，哀家之前就和你说过。其它什么都不要紧，博得皇帝的欢心才是最要紧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皇后闻言，慌忙跪地：“臣妾明白。”
“你要是真的明白，太子的位置早就坚不可摧了，怎么会到如今这般地步？”太后拍了拍椅子扶手，长舒一口气，又道，“哀家早上去见皇帝，听闻皇帝有意要将将军府的江莹嫁给卢玉景为平妻。”
皇后闻言大惊：“什么？”
“江清月现已和离，本来因为江香的关系，将军府应该是会站在太子这一边的。但是现在江莹去了英国公府，而英国公府和齐王那边走得更近一些。现在将军府是什么态度，这便无从探究了。”太后声调愈来愈慢，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皇帝此举是在平衡太子和齐王的势力，江郴手中兵权不少，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
皇后一阵惶然，立刻点头道：“是。”
江清月发现燕正宁说的倒是不错，这佛堂，的确极大。
高而大，宽而深，虽然里边供奉着不少佛像，还是显得有些空旷。
最里边是一尊巨大的金佛，两边是两位童子，而周边，则是一圈各种面容姿态的罗汉。
从这里来看，这个时代供奉的佛像和她在现代了解到的，倒是也有不少相似之处。
地上铺着毯子，摆放着无数案几。
江清月眯眼看着，惊呆了。
“不是，嬷嬷。”江清月拽住了那位嬷嬷，“不是说只让我抄太后寝宫的那些经文吧？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
“这些都是太后需要的。”林嬷嬷微笑着道，“还希望县主可以为太后静心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