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点点头：“这就好，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要多加注意。”
媚夫人“嗯”了一声。
“所以今日之事。”顾辞看向她，“你清楚么？”
媚夫人摇摇头，两条细细的柳眉蹙了起来：“今日皇上本来让我去唱曲，我换好衣服之后按时前往，谁知道走到半路，燕礼突然蹿了出来，直接就扑向了我，对我又搂又抱。当时人很多，我身边的宫人们也全都愣住了。”
顾辞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仿佛是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那他之前，有过这样吗？”
“没有。”媚夫人摇头，语气十分肯定，“我之前和他见面的时候，都小心谨慎，他虽然有的时候是有点儿……”
媚夫人说着，眉头皱得更紧，又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是有点儿拿捏不住，但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分寸大失过。所以我一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
说着，没有听到顾辞的回应，媚夫人小心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凤目微垂坐在那里，没有什么神情，周身却散发着一种沉稳冷冽的气息，仿佛是有些不悦。
媚夫人有些慌了，直接敛了裙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世子，我进宫这段时间，一直谨记世子的吩咐，半分不敢有失。世子没有吩咐，我也知道还没到东窗事发的时候，所以在人前，半分和燕礼亲密的举动我也不敢有。”
顾辞淡淡颔首：“我知道，你起来。”
媚夫人还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世子，您不会责怪我吧？”
“不会。”顾辞扫了她一眼，“你先起来。”
媚夫人这才站起了身。
江清月一只手撑着桌子，手指在上边轻轻敲着，倏然又问：“那这段时间你和燕礼接触，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最近好像很焦躁。”媚夫人一边回想着一边道，“脾气也不似从前那般和顺了。我听宫人们说过，在我进宫之前，齐王谦逊低调，对太子也是毕恭毕敬。虽然他对皇位有心，但是明面上的功夫一直都是没差了的。”
媚夫人越说，声音越小：“好像最近，他和太子的争锋，已经转到明面上了。”
这倒是实话，江清月侧目看了一眼顾辞：“是不是他最近压力有些大？”
媚夫人一听江清月这么说，连连点头：“对，齐王也和我说过，他对齐王妃，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了。还有王府里的卢玉容，更是让他一看就烦。他现在连王府都不愿意回去了，经常到酒楼里去喝酒。”
江清月眨眨眼，她一直没关心燕礼，倒是不知道他最近竟然这么颓唐。
媚夫人看了看江清月，又看了看顾辞，然后问：“世子，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顾辞折扇一收，正欲说话，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江清月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媚夫人瞬间也惊了：“皇上？皇上怎么这么时候过来了？”
而且现在要是出去的话，肯定就和广元帝撞上了啊！
“那边有个屏风，县主和世子先过去。”媚夫人立刻寻到了一个地方。
“容昌宫走水了。”顾辞看着媚夫人，半分慌张也无，“你知道该怎么做。”
话落，顾辞一手拦住了江清月的肩膀，脚尖一踮，直接上了房梁。
皇宫的宫室高大宽敞，上边横梁宽大，且现在灯光幽暗，他们在上边还真是看不到。
江清月正在思考顾辞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见媚夫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直接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江清月满头雾水，这又是唱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