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毫不留情地一通话，顾平脸上那个笑，挂不住了。
江清月接着道：“看来外放任职几年，顾公子什么都没学会，连最基本的该怎么说话都不知道。以后在京城，可是要好好学着，否则您这张嘴，可是有苦头要吃的。”
话落，她拽着王书吟，抬步便走。
顾平花了足足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直接抬步跟了上去。抬手便要抓江清月的胳膊，只是还没有碰到，便被她旋身避开。
江清月抬手在他身侧一推，顾平便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差点儿栽倒，在小厮的搀扶下才堪堪站稳。
“怎么，顾公子非但连话都不会说，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吗？”江清月眉梢一扬，“你的胳膊要是再不知好歹地伸到我身侧来，我帮你卸了怎么样？”
顾平嘴唇抖了抖，很想反驳，但是看江清月这一双黑若曜石的眼瞳，却又觉得她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顾平捂着自己刚刚伸出去的胳膊，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王书吟一言难尽地看着顾平，真是不知道这京城里边什么时候有了此等奇葩。
“你看什么？”顾平对王书吟没什么好脸色，冷嗤一声，“死肥婆。”
话音刚落，一团雪球便飞了过来，直接打进了顾平嘴里。
结结实实的一个雪球，打得他口腔生疼，整张脸都麻木了。
他立刻弯腰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这泥水和脏雪，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书吟十分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她刚才可明明白白地看到江清月是怎么团了雪球，直接朝着顾平砸过去的，那动作干净利落，十足的赏心悦目。
吐完了雪和泥，便是血。
“你……”顾平有些慌了，狠狠瞪着江清月，“你敢和我动手！”
“见点儿血，让你知道以后怎么说话。”江清月盯着他，“这样的话再让我听到，你的牙就别要了。”
话落，江清月直接拽着王书吟走了。
这次，顾平没有再追上去。
顾平眼神阴鸷地看着江清月的背影，深吸几口气，对着身边的人道：“给本公子去查，他们是哪个府里的人！”
那小美人和死肥婆他一个都没见过，倒是不知道京城里什么时候有这般人物了。
这么狂妄不羁，还是他见过的头一人。
狠狠一抹嘴，手背上还是血红一片。吞了吞口水，还是一股子血腥味。
“公子别查了。”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告诉你她是谁。”
顾平转头，见是一位面容清秀的佳人。
刚刚见到江清月那般浓烈明艳的美，一下子见到旁人，倒是有些清汤寡水了。
更何况，这还是个孕妇，肚子大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掉下来。
“哦？”顾平眯眼看着她，“你是谁？”
“刚刚那位美人，就是现在炙手可热的荣安县主。”孕妇回答，“也有很大可能，是顾公子未来的嫂子。”
一听这话，顾平眉头忍不住抽了抽。
想不到她竟然就是荣安县主？
荣安县主和顾辞关系匪浅，他自然也听说过。
江清月和顾辞两张面孔在他面前不断闪现，顾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嫂子？
嘁，若是他兄长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