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竟然在县主姐姐面前跪着,这……
徐风暖抿了下唇。
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江清月,还有趴在地上哭个不停的谢芸姝,让徐风暖一阵尴尬。
“对不起县主姐姐,我没想到你房间里有客人……”徐风暖立刻道,“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我花了一天给小兔子缝了件衣服,好不好看啊?”
是用红色的布料缝制的衣服,里边还有一层棉毛,穿在雪兔身上,看着很暖。
没有听到江清月的回答,徐风暖有些尴尬地讪笑两声:“县主姐姐既然有客人,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着,她抱着那在她怀中动个不停的小兔子退了出去。
被外人看见了,谢芸姝也不免有些尴尬,但是这个时候,她显然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她依然在祈求,甚至都开始磕头,但是江清月,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如若齐王妃还理智尚存的话,就当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乖乖等着皇上的发落,其它什么都不要做。如若一个不慎,会连累您的母家丞相府满门。”
江清月说完,谢芸姝的哭声小了些许。
“齐王妃和齐王自然伉俪情深,但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以一个情字为先。因着齐王的关系,皇上已经对谢丞相多有疏远了,若是想保住仕途的话,最好明哲保身。”
谢芸姝怔怔地看着江清月,声音也变得虚无若游丝:“我何尝不知道这些。但是父亲已经说了,这段时间就给皇上递折子,希望皇上能准许他告老还乡。”
谢丞相就比江郴大了几岁,这还远远没到要告老还乡的地步。
放弃自己的大好仕途远离这些纷争,无疑是保下满门性命最好的法子了。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被我连累的,我是个不孝女。”谢芸姝一边哭诉,一边死死抓着地面,她长长的小指指甲因为她太过用力而“嘎嘣”一声断裂,鲜血直接渗了出来。
“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活!留着一条性命,和我做一对普通夫妻便好,再也不管什么朝堂纷争,我只想让他活着……”
闻言,江清月摇了摇头。
这谢芸姝,还是低估了燕礼的野心。
他若是能安安分分做个普通人,便不会走上这条路了。
燕礼对帝位的渴求,比她想象中可要重多了。他宁愿为这个位置身死,也不愿平庸一生。
“齐王妃,你再怎么求我都没用,我没办法。”江清月不管自己的话听在谢芸姝耳中会有多绝望,直接对着外边扬声唤道,“来人,送客!”
赵祥进来,带着的两个丫鬟合力将浑身疲软的谢芸姝给扶了起来。
谢芸姝绝望地看着江清月。
没有机会了,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她救不了齐王,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谢芸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县主府出来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正在街上,浑浑噩噩地走。
没有带丫鬟出来,又感觉到全身无力,谢芸姝的脚步都开始踉跄。
暗沉的天空,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夜已深,街上也没有了什么行人,谢芸姝有种前所有的孤独感。
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好好吃饭睡觉了,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再加上方才哭了那么一通,更是一阵头晕目眩,谢芸姝一个站不稳,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谢芸姝以为是过路人,却不料那人在她旁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