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江清月你……”燕稷登时语塞,慌乱地看了一眼广元帝,立刻道,“父皇,儿臣……儿臣……”
“拿上来!”广元帝沉声打断了燕稷的话。
燕稷立刻将那张纸呈给了广元帝,广元帝接过,细细端详,也放到鼻端闻了闻那石松墨的味道。
“多谢太子殿下。”江清月气死人不偿命地微笑着看着燕稷,“如若不是您,我还发现不了这小小的蹊跷呢。”
燕稷舔了舔嘴唇,瞪了一眼江清月,立刻对着上首的广元帝道:“父皇,儿臣一定回去彻查此事,查明这是石松墨出自何处!”
广元帝冷哼一声,吓得燕稷冷汗都流了出来。
他口口声声说这信是江清月写的,好的坏的黑的白的他全都说了,结果现在证明这信不是江清月写的了,他这不是打脸么?
父皇以后还怎么信任他?
总不能再说是谁将石松墨送给了江清月让她用吧,私授朝廷要员之物,这可是重罪,他又要落个监管不力的罪名了。
“朝廷官员……”广元帝口中重复着这几个字,无形的字好像化为了有形的物什,在他口齿中反反复复,让他咬牙切齿。
朝堂上出了这样的官员,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顾世子,此事你去查。”广元帝侧目看着顾辞,然后重重敲了敲那厚厚的折子,“务必将此事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顾辞低头应是,燕稷瞬间慌了:“父皇,儿臣……”
“太子最近劳碌辛苦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宫中休息。”广元帝看着燕稷,“多来陪陪朕也好,也是尽孝道。”
广元帝都这么说了,燕稷自然没有什么再好分辩的。
只是心有不甘。父皇不愿意将此事再交给他去查,是因为朝堂之势,涉及到人情笼络,父皇是怕他会对和自己亲近的大臣有所偏私。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所以要找一个在朝堂之上完全公立的一方顾辞,来调查。
燕稷从御书房退出来的时候,还是满心不甘。
没能借着这个机会扳倒江清月,真是不划算。要是没了江清月和顾辞,燕贺那小子便更没了同僚,他也便能更加高枕无忧了。
深深吸了口气,冬日空气的冷冽从喉间窜入了肺部,带来一阵通体的冷。
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燕稷回头,看见了江清月笑意盈盈的脸。
心中闪过一抹气闷,这江清月表现得越是高兴,燕稷便越是气愤。
江清月自然也知道这个,不由得笑得更加灿烂了。
“太子殿下。”她走到燕稷身边,“听说您去看过齐王几次。”
燕稷斜睨着他:“那又如何?”
“太子殿下感念昔日兄弟之情,真是让人感慨。”江清月一边说着,一边凑近燕稷,“这次的事情,太子殿下应该很慌张吧?若是齐王殿下真的翻身了,太子殿下又当如何呢?”
随着她凑近,燕稷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有些熟悉,却想不到到底是在哪里闻到过。
不过他还是很快回答了江清月的话:“不可能,事已至此,他绝无翻身的余地!”
“就算没有齐王,也有旁人。”江清月意有所指,“那个位置,多少人可盯着呢。”
燕稷闻言,不由得心下一动。
最近发生的桩桩件件,燕稷也在怀疑,好像还隐隐有另外一方势力,在和他们对抗。
他甚至想,燕礼落位,到底是败在了他手下呢?还是暗中有人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