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车里边一出来，李凌南就看见了外边的人。
月色下，他身上墨色的锦袍几乎与这暗夜融为一体，夜风扬起了他的发，在耳侧张扬飞舞。。
月光似乎是镀上了一层清华，明朗月色流入了他眼中，衬得他的眼神出奇的亮。
旁边是骏马在不安地刨着蹄子，踏踏的声音分外清晰。
这里距离城门口有段距离了，月亮成为了唯一的光源。
顾辞看着朝着自己走近的李凌南，直接道：“把人交出来。”
李凌南嗤笑一声：“我要听你的？”
顾辞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否则你要如何？”
他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而且还隐隐有些不耐。
李凌南撇了撇嘴：“顾辞，如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当是有事求我，现在就是这么一副态度？”
顾辞没再理会，直接抬步朝着马车走去。
在路过李凌南的时候，被他抬臂拦住了。
李凌南微微侧头，看着顾辞，轻声问道：“我给你个选择，江清月和你姨母，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顾辞轻嗤一声，似乎对他如今这般发问颇有不屑：“我全都要。”
这个回答并未让李凌南觉得意外，反而笑得更加开怀了。
“要是旁人的话，也就罢了。但是在我这里，不行。”李凌南轻轻摇了摇头，“江清月，今天我一定要带走。”
顾辞凤目一斜，总算给了李凌南一个正式的眼神：“那你也要有这个本事才行。”
他直接朝着马车而去，扬起一道掌风。
车帘突然飞了起来，江清月看见了外边的情形，和顾辞的目光交于一处。
他身后，是十五的圆月，分外明朗。
见到她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顾辞轻轻松了口气。
江清月准备下马车，却听见李凌南喊了一声：“回去！”
像是一股十级大风打上了胸口，江清月还没走到马车门口，便被直接推到了里边，后背重重撞在了车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然后外边出现了打斗的声音。
江清月捂着胸口，掀起帘子看向外边。
他二人没拿兵器，都是赤手空拳地在打。
不是第一次见这两人打架了，但是从未有过什么时候，像现在这般激烈。
狂野的砂石飞起，形成了一道屏障，更加阻碍了人的视线。江清月只能勉强辨认，而且越来越看不清。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身体没有什么异样，再次下车。
衣袍割裂空气，裂裂声在耳边不断放大，一阵飞沙走石，连月亮几乎都被遮挡。
江清月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天昏地暗。
旁边的马匹都受到了惊吓，开始四下乱窜，江清月抬头眯眼，紧紧看着那二人。
眼花缭乱，她一时看不清楚到底谁占上风。
之前和顾辞动手，李凌南一直没有露底，江清月不知道他功夫到底多深。如今若是拼劲全力和顾辞一较，谁的胜算更大一些？
她现在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李凌南如此，那徐风暖的功夫，到底又多深。
之前顾辞说过，他看不出徐风暖的底子，那么便有一个可能，是徐风暖的功夫不在他之下。既然这徐风暖是李凌南的师妹，这个可能性就更大了。
正想着，江清月忽然又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从城门的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