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上马,朝着江清月伸出手。
江清月拽着他的手借力一跳,翻身坐在他身后。
贴得近了,江清月才感受到他整个身子,都奇冷无比。
“怎么回事儿?”她问,“是不是你身上的寒症又发作了?”
“是。”顾辞没有隐瞒,“今日是月圆之夜。”
江清月仰头,看了一天天空中那轮皎皎明月。
“你还好吗?还能坚持吗?”
“可以。”顾辞的声音很平静,“无事,别担心。”
见识过他身上寒症发作的时候有多难受,说不担心他那是假的。
“既然知道今日寒症要发作,你还追出来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怕我跟着他走了?”
“不是,是怕你有危险。”顾辞轻声笑了笑,“但是他比我想象中君子多了,是我低估他了。”
想起今日李凌南和她说过的那些话,江清月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对了,他告诉我了,说他师傅在北地末荒山。”
“是么?”顾辞轻叹一声,“末荒山在北部寒地,偏远湿冷人迹罕至,怪不得我云阁的人怎么都找不到,原来是在那里。”
“现在有了方向,赶紧派人去请吧。”
顾辞轻轻摇了摇头:“南疆花仙哪是那么好请的,即使我亲自前去,她都未必会给我这个面子。”
江清月眉头微蹙:“所以你要亲自前去?”
“自然。”顾辞回答得毫不犹豫,“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必须尽心竭力。”
好不容易到了武威王府,江清月发现顾辞的脸色,已经白得和玉一样了。
就连他呼出的气都是冷的,整个人和冰块一样。
景深一见到顾辞,立刻上来扶住他,连声道:“主子,里边已经准备好了,您赶紧进去吧。”
顾辞点头,看着江清月:“你在外边等着我。”
驱寒辟毒的过程着实有些狰狞,他不愿意被她看到。
江清月扶着顾辞上了台阶,房门打开。
景宜站在里边,立刻和景深一道扶过了顾辞,然后狠狠瞪了一眼江清月,“咣”的一声将门关上。
看着在自己面前阖上的房门,江清月好像被风扇了一个巴掌。
不是,那女人有毛病吧?这么针对她?
片刻,景宜从里边出来,见江清月站在门口,狠狠推了她一把:“傻愣着站在这里干什么?碍手碍脚的,滚一边去!”
本来想着她是顾辞的手下,江清月不想和她一般见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把火气撒在她头上。
但是江清月没有即刻表示,怕她要给顾辞准备什么东西耽搁了。
果然,这景宜拿着不少东西来来回回进出了好几次,最后一次出来,才将房门关上,站在门口。
她盯着靠在廊柱上的江清月,没什么好语气:“滚一边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这位姑娘,您的眼可真是金贵啊。”江清月双手环胸,看着她,“您姓顾么?是这武威王府的主子么?如若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对我颐指气使?”
“我伺候主子十几年了,是你能比的吗?”景宜声调尖细,火气极大,“你别招惹我,否则哪怕我和你同归于尽,也要把你这个害人精给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