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燃将军现在在清河,久攻不下,一直僵持着也不是办法,皇上难道就没有打算派岳父大人前去增援吗?或者是……上齐那边,皇上都一直没有下令,要是再让他们韬光养晦,我们以后怕是更难……”
“我记得,你是文官会试第七名是吧?”
卢玉景虽然听不懂江郴的话题跳跃性为什么这么大,但是还是乖乖点头:“是。”
“那这战场上的事情,你也要过问了?”
“不不不,小婿只是挂心岳夫大人……”
“不必了!”江郴大手一挥,十分铿锵地道,“这些个事情,你若是真的好奇,且去问皇上便是,本将无可奉告!”
“您误会了,小婿不是想打听战场上的事情……”
但是江郴一个字都不再和他多说,只是大步往前走。
到了宫门口,更是直接翻身上马,打马而去,直接将卢玉景晾在了一边。
卢玉景上了自家马车,便听小厮问道:“大公子,咱们还去宗正院吗?”
“去!”卢玉景有些不耐,“现在就去!”
在马车上将厚重的朝服换了下来,换上了轻便的常服,卢玉景觉得身子都轻便了。
这衣服一闻就知道是江莹亲手给他洗的,上边还有她身上带着的那种浓重的香气。
卢玉景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拿起香囊,放在鼻端嗅了嗅,闻到了里边那种淡淡的香樟味,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到了宗正院,他从马车上跳下来,还差点儿崴了脚。
“你们都别跟着了。”卢玉景道,“本公子自己进去。”
崔红蕊没想到,卢玉景会来看自己。
她一直以为,卢玉景对她避犹不及,连看自己一眼都觉得多余。
“这是莹儿给你准备的。”卢玉景将食盒和包袱放在了桌子上,“是她提议让我来看看你的。”
“那我真是谢谢她的好心了。”崔红蕊咬牙切齿地道,“猫哭耗子假慈悲,说不定她又在算计什么。”
这讽刺的话听在卢玉景耳中,更是让他觉得刺耳极了。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卢玉景皱着眉头,“尖酸刻薄夹枪带棒的,你有没有点儿素养?”
“素养?你和我说素养?”崔红蕊真是觉得讽刺,“卢玉景,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最后你是怎么对我的?我不求和你如胶似漆,但求举案齐眉平安一生。结果呢?自从你娶了那个女人开始,我过的这都是什么日子?”
“是你自己不争气!你母家不争气!”卢玉景敲了敲桌子,“和莹儿有什么关系?”
“有,就是那个坏女人害的!”崔红蕊的大女儿从一边跑出来,哭着瞪着卢玉景,“就是那个坏女人,害我和我娘!你还帮着那个坏女人,你和她是一伙的,你们都是坏人!”
大女儿说着,还冲上来,小小的拳头在卢玉景身上捶打,一边打一边哭。
卢玉景觉得烦躁极了,狠狠推搡了一把,小姑娘“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哭声更大了。
崔红蕊看见卢玉景竟然对女儿动手,更是怒不可遏,将女儿扶起来,对卢玉景怒目而视:“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啊,你对孩子发什么脾气!卢玉景,你就是个孬种,我这辈子看上你,真是我瞎了眼!”
卢玉景眼睛逐渐变得猩红,拳头捏得嘎嘣响。
他已经听不清崔红蕊在骂什么了,眼中只能看见她开开合合的嘴和狰狞扭曲的面孔,那是对他的挑衅、嘲弄和侮辱。
最后,房间里传来一阵桌子翻砸的打斗声,随后,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