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放缓了咀嚼的速度,同时转头,看着南疆花仙。
她也在盯着她,那张光洁美艳不见一丝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江清月慢慢将糕点吞了下去,然后摇了摇头:“不了,花仙,我这人懒,我吃东西的时候喜欢别人喂我。我要是坐过去的话,您能喂我吃饭吗?”
说罢,江清月自己先脑补了一下南疆花仙喂她吃东西的场景。不行,这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然后像是印证她的话一般,顾辞又夹起了一瓣不知道是什么花的花瓣放进了她嘴里。
江清月之前还想,这南疆花仙每天吃这些玩意,这该多痛苦啊。现在她自己品尝了才知道,原来还挺好吃的。
虽然很多花瓣初初入嘴是苦了点儿,但是过了一会儿就会各有各的沁香出来,别有风味。
“我师傅的话你都敢拒绝?”琴仙又说话了,“你知不知道‘礼’字怎么写?”
“知道啊。”江清月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琴仙,“但是这是你师傅,又不是我师傅,我为何要对她惟命是从?”
话音刚落,便听南疆花仙冷笑了一声。
徐风暖凑近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便见南疆花仙点了点头。
然后徐风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壶,走到了江清月桌前,蹲下。
“月姐姐。”她开口,“好久不见。”
“是挺久了。”江清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而且我怎么都没想到,和你再次见面,居然是在这里。”
徐风暖轻笑一声:“上次闹得那般不愉快,我若是不主动点儿,怕是近期便没有再和你见面的机会了。在京城的时候你我关系那般好,我自然是有些想你了。”
说着,她缓缓斟出一杯酒,递给江清月:“这杯酒就当是我敬你的,就敬我们以前的姐妹情谊。”
徐风暖还咬重了“姐妹情谊”这四个字,让江清月听起来觉得好像有些阴阳怪气。
就好像徐风暖是在嘲讽她傻,嘲讽她看不清局势。她拿徐风暖当朋友、当姐妹,徐风暖却拿她当傻子,屡次陷害她、栽赃她。
江清月眼皮一抬,看见了徐风暖志得意满的笑容。果然,不是她的错觉,她的确是在嘲讽,是在奚落。
“是啊,我也怀念我们在京城的那段时光。”江清月幽幽感叹着,端起了酒杯。
这酒杯不小,里边装的酒估计有半碗之多。澄澈的酒水倒映着月色,波光粼粼。
“月姐姐,不得不说你是个聪明人,但是那又如何,你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徐风暖又是嘿嘿一笑,“我还是觉得我那个时候太过心慈手软了,要是我早点儿将你处理掉的话,就没有后来这些麻烦了。”
“的确。”江清月点头,肯定了她的话,“说不定现在你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可惜了……不过无所谓,以后的机会也多的是。”徐风暖扑扇了扑扇她的大眼,“月姐姐以后可要看清人,可别再和以前一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江清月轻笑着点点头:“多谢劝告。”
她听出了徐风暖的嘲笑和讥讽,却一点儿都不觉得难堪。对她而言,吃一堑长一智,那些栽过的跟头,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羞耻之事。
“感谢你给我上的一课,让我更加深入地理解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江清月抬高酒杯,“所以这杯酒,我敬你。”
徐风暖笑吟吟地看着江清月,却在片刻之后,她的笑脸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