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你们浮生山竟然还有那种规矩?以前倒是没听说过。”
“我师傅年轻的时候负了南疆花仙,觉得对不起她。所以给我们立下规定,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南疆花仙和她的弟子下杀手。”
“这算是一种补偿吗?”
“在我师傅心里,或许是吧。”
江清月点了点头:“我总算知道,徐风暖为什么敢屡次对我下手了。”
她之前也想过,徐风暖害她这么多次,哪怕她江清月没有要了她性命的本事,她就不怕顾辞吗?
现在看来,是因为这么条规矩在,徐风暖知道顾辞不会杀自己,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若是我刚才不拦你,你会杀了她吗?”江清月又问。
“会。”顾辞的一个字,回答得毫不犹豫。
“你就不想想,若是你杀了她,被逐出师门,一身修为尽废,你以后还怎么保护我?”江清月盯着他,“别说保护我了,你自己都性命难保了吧?”
顾辞的薄唇轻轻抿了抿:“当时没想那么多。”
他当时是真的很生气,几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他第一次见到徐风暖这种,不知道“适可而止”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的人。
听见李凌南问琴仙,琴仙说江清月是被徐风暖给骗去了的时候,他清清楚楚感受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为了缓和现在这种尴尬的气氛,江清月笑了笑,换了个话题:“昨天我还想呢,你怎么给燕贺回信就回那些无关痛痒的内容,原来你是早就料到徐风暖会截你的信啊。”
“她肯定会的。”顾辞说,“所以我在白灵的羽毛里洒了弱骨散。”
“怪不得徐风暖刚才一副被抽干了力气的样子。”江清月撇撇嘴,“白灵?你说这只肥鸟叫白灵?”
顾辞颔首。
“嘶……这名字听起来像是只娇小灵巧的鸟。”
听了江清月的话,正趴在顾辞怀里的肥鸟抬头,望了她一眼。
小东西被徐风暖一支箭射在了屁股上,才没有直接毙命。血是流得多了点儿,但是看顾辞的表情,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它不是想吃鱼吗?”江清月说,“给它弄些吃吧。”
“好。”顾辞点头。
本来怏怏的肥鸟瞬间竖起了脖子,眼睛都连带着瞪大了。
回到山洞之后,顾辞让景深给肥鸟上药,让景渊去给它捕鱼。
中午时分,棋仙来找了他们,说是南疆花仙准备过两三天便从这末荒山出去,去帮他们救人。
江清月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李凌南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没什么大碍。”棋仙说,“而且我师傅在,更不会让他出事的。我师傅对我们严厉,对他可好着呢。”
江清月点了点头,棋仙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棋仙忽然又回头,笑着看着江清月:“你挺关心他的?那你去亲自看看他啊,你去看看他,可比什么都管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