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真是辛苦二位了。”州丞说话的时候,脸上有怎么都掩饰不住的笑容,“下官真是替望州的百姓们多谢二位。”
“无妨,应该的。”江清月说,“明日我们还会来。”
州丞更是喜上眉梢,连连应是。
一连三天,江清月都会和顾辞一道在府衙内办案,从早到晚,不曾停歇。
大大小小的案子,大到身家性命之争,小到猪狗被盗之事,来者不拒。
从这几日的案子,开始往前推,两三年的案子,他们全都登记在册。
不管是何人犯案,一概抓来,审问之后关入大牢,一人都不曾放过。
以至于望州大牢的牢头都来找了州丞,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州丞这几天高兴的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也不多说,就是拍了拍牢头的肩膀:“关进去的人你好好看着就是了,反正他们都是咎由自取,全都活该!忍了这些年了,也总该让他们尝尝苦的滋味了。”
牢头也跟着连连点头:“老天有眼啊,见咱们望州的百姓实在是太苦了,所以派了人来救咱们。好啊,真是好。这些人关在牢里,咱们外边的老百姓们,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这几日望州府衙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全都传入了州尉府,传进了老太太的耳朵里。
“他们真的去办案了。”老嬷嬷对着老太太道,“犯事的全都被抓走关押了,还有不少人是从校场带走的,是一点儿州尉大人的面子都没有顾忌啊。”
“可恶!”老太太怒斥一声,“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还真以为自己是这望州的父母官了?”
“话不能这么说,毕竟那顾世子,是真的奉皇命前来的……”
老嬷嬷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接收到了老太太阴恻恻的眼神,顿时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又问:“大牢那边打点好了吗?老爷和少爷虽然被关进去了,也不能亏待他们,他们可没吃过苦。”
“已经打点过了,但是大牢里的狱卒们不听啊!咱们送过去的好处他们一点儿也不收,问老爷和少爷的消息,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一个字都不敢说。”老嬷嬷叹了口气,“牢里现在是州丞的人。那州丞您也知道,向来都和咱们不对头……”
“真是混账!”老太太一拍桌子,“等着京城的信回来,此事尘埃落定的时候,我非得让老爷把这州丞给办了!一点儿眼色都没有,还喜欢故作清高。呸,我非得把他那层皮给扒下来,看看他的假清高后边是多龌龊的面孔。”
老嬷嬷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就让那个丫头再在望州嚣张几天。”老太太深吸一口气,“等到京城的信儿回来之后,我就不相信她连她爹的话都不听!到时候她就算跪在我面前让我原谅她,我也得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女戒女德!女儿家家的别成天抛头露面,弄得别人家乌烟瘴气的。”
老太太越说,越是觉得郁闷。
她就搞不明白了,这种没大没小喜欢胡作非为的野丫头,有什么招人喜欢的,皇上还那么待见她,看来皇上也容易受人蒙蔽,分不清好坏人。
正琢磨着,忽然间管家从外边急匆匆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道:“不好了,老夫人不好了,州丞大人待人来了,说是要把咱们府给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