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去见徐暮云说带他一起去见徐风暖的时候,徐暮云相当激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前几天他去求江清月请她准许让他去见徐风暖一面,都被她给拒绝了。
“你且稍等,我收拾一下即刻便去。”
徐暮云回去换了件衣服, 又问了徐苏和杨氏有没有什么需要转告徐风暖的话,便立刻出来了。
“徐公子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江清月看着徐暮云,道,“是为了徐风暖的事情在日夜忧心吧?许大人和夫人可是还好?”
徐暮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父亲为了妹妹的事情也是昼夜难安,求见皇上却不得见。母亲在表弟没了之后,深受打击,现在怎能承受得起暖儿再出事?如今已是一病不起了。”
“徐夫人的病没有大碍吧?可是请大夫过来看过了?”
“母亲的病是心病,就算是再好的大夫过来,也是医得了病,医不了心。”
徐暮云说话的时候,神情语调都是难掩的颓唐,整个人低落无比,情绪差到了极点。
到了刑部天牢之后,二人在狱卒的带领下进去。
天牢内光线昏暗,空气中散发着发霉腐朽的味道,踩在干草之上,干草碎裂,时不时有老鼠吱吱作响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越往里走,血腥气越重,让人闻之欲呕。
“可是审问过犯人了?”江清月问着那狱卒。
“是,审问过了,但是那女人嘴巴紧得很,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没问出来?”江清月眉梢一扬,“难道她不承认自己害过人?”
“是,她不承认。大人还吩咐小的们给她上了刑,但她还是什么都不说。”
江清月暗自哼笑,倒是个硬骨头。
江清月没有再多说,片刻之后忽然听徐暮云问:“怎么还不到?”
前边带路的狱卒立刻回答:“上边交代了,这是重犯,是要好好看管的,必须关在天牢最里边才安全。大人还说了,这人犯要是跑了,怕是刑部从上到下的人头全都保不住了,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啊。”
徐暮云紧紧抿唇,喉结上下滚动,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又转过了几道弯,才到了最里边,一个空旷昏暗的牢房。
眼睛已经适应了这样昏暗的光线,可见墙壁上吊着一个人,身影纤弱消瘦,的确就是徐风暖。
徐暮云第一时间便跑了过去,连连唤道:“暖儿,暖儿!”
徐风暖垂着脑袋,听见徐暮云的声音,才略微抬起了头。
她的发丝凌乱不堪,有的覆在面上挡住了她的面容,徐暮云十分温柔地将她的发丝拨到耳后,才听她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哥哥?”
“暖儿,是我。”徐暮云上上下下看着徐风暖,只觉得心疼无比,想要触碰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徐风暖应该是受了酷刑,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血迹斑斑,脸上也是道道血痕,几乎让人看不出她本来的样貌。还有她的嗓音,如此的粗噶沙哑,像是被实行了吞碳之刑,坏了嗓子一样。
最要命的是,墙上伸出的两条粗重的铁链,穿透了她的肩膀,将她牢牢固定在了墙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