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一只胳膊搂住江清月,一脚踩在了马背上借力,瞬间跳到了一边,躲到了一棵树后。
与此同时,城门上的箭火全都射了下来,不少全都扎在了老槐树的树干上。
城楼上,李凌南眉头微动,不赞同地看着燕稷。
燕稷咬了咬牙,恨声道:“表弟,你难道还舍不得吗?你难道要任由顾辞把江清月带走吗?”
“我没这么想。”李凌南道,“我只是想着表哥,若是你逼急了他,这后果你能不能承受。”
“饶是他有三头六臂,我也不信他能翻过天去!”燕稷咬牙切齿地瞪着那棵老槐树,“我知道他能打,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饶是他本事通天,也只能交代在这里了!”
燕稷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越说越激动:“顾辞和江清月的本事不都大得很吗?要是除去了他们,也就除去了盛天的两员大将,接下来的一切都好说多了。盛天剩下的那些将领,我们未必打不过他们,到时候我们长驱直入,说不定盛天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一卷山河壮景,正在燕稷眼前徐徐展开。
半晌没有听见李凌南的回答,燕稷转头看向他,才撇嘴又道:“表弟,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不会还舍不得那个江清月吧?”
李凌南依然没有搭理他。
“就是因为这江清月还在,你才一直想着她。要是她今日死了,你便也不想了!”燕稷厉声道,“那样的女人,也只有死了,才能真正断绝了你的念头!”
话音刚落,燕稷便感受到李凌南的目光利剑一般骤然射向他,锐利地仿佛要将他见血封喉。
月光幽微,燕稷并不能看到他扣在城墙石砖上,发白的指节。
身边那些士兵,依然在向那棵老槐树不断射箭。而下边,也有人正举着盾牌不断靠近,打算对他们直接出手、
李凌南深吸了一口气。
老槐树的树干粗壮,他并不能看到树干后的那两人是什么光景。
江清月靠在顾辞怀中,听着耳边传来的嗖嗖箭雨破空之声。
江清月伸手入怀,拿了一个东西出来,朝着树后一扔——
“砰”的一声,地面上尘土四起。
正在靠近的士兵们脚步一顿,刚刚炸裂的一瞬间,他们感受到了地面的轻微震动。
这是什么东西?
若是炸在了他们身上,岂不是……
一时间,竟无人再敢往前。
江清月又摸出一颗扔了过去,吓得那些士兵们后退了几步。
气得燕稷在城楼上哇哇大叫:“上啊,你们都怕什么?那东西炸不死你们!”
江清月翻了个白眼,很想冲燕贺喊一句:“你倒是来试试?”
江清月环视了一圈周围,目光锁定在了左侧几米的一处矮墙。
“我再扔两个,借着这个空档我们去那里,上房顶翻到后边。借着这些房子给我们挡住上边的箭雨,我们再跑。”
顾辞看了一眼江清月指的方向,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随后点头:“可以。”
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他是可以硬闯的,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江清月在,他便不敢冒这个险了。他怕一个不慎,让江清月受伤。
她受伤的话,他可比自己受伤要难受上十倍不止。
江清月倒数了三个数,一连扔出了两枚,两枚的炸裂声合在一起可以说是震耳欲聋,借着这个时间,两人跑到了预想中的地方,上了矮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