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宝玉等林如海收拾完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路。戴权也要回去复旨,林如海起身亲自斟满一杯酒奉与戴权,道:“内相亲自前来宣旨,倒让如海万分惶恐啊。”
戴权接过酒杯,与林如海对饮,笑道:“这也都是老圣上对大人的恩典,我不过是个跑腿的罢了。”
两人吃着酒席,林如海指着桌子上的菜,道:“老内相久居宫中,跟着太上皇尝尽天下美味。也来试试江南这边的淮扬菜。”
戴权夹了点三丝,尝了尝,也觉得不错,擦了擦嘴,道:“当初跟着太上皇四下江南,我就觉得这江南那边的菜不错。不过宫里的规矩,伺候主子的,不能多吃罢了。”
林如海笑道:“内相若是喜欢,跟着我来的还有几个厨子,专做淮扬菜的。权当我孝敬您老的。”
戴权摆摆手,道:“自打来了这扬州,你前前后后送了多少东西来?我知道你素来知礼,放心吧,老圣上心里也记着你的好。”
林如海听了这话,双眼湿润,道:“只要能为陛下把事办好,这些苦都不算什么。”
戴权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太上皇心里都清楚。”
一顿饭吃得皆大欢喜。
到了京城,贾琏带着宝玉黛玉回了贾府,林如海到了林家以前的老宅子,那宅子虽然长久没人住着,但林忠早就得了吩咐,打扫了一番,虽不见有多华丽,但都还算干净整齐。
贾府里的男女老少难得这么齐全,都等在贾母的荣庆堂。鸳鸯琥珀扶着贾母在门口等着,远远就瞧见一大群婆子丫鬟簇拥着贾琏三人而来。见到贾母,三人正要行礼,贾母早就叫免了,一手搂着宝玉,一手拉着黛玉,哭道:“你们两个小没良心的,一走就是小半年,让你老祖宗想狠了。”
黛玉靠在贾母肩上撒娇,道:“玉儿在扬州也想念外祖母呢。”
贾母点了点黛玉额头,道:“哼,就这两个玉儿最可恶,一个信也不写一封,一个见了扬州的老子,忘了京城的老太太。”
黛玉搂着贾母胳膊,笑道:“老太太这就冤枉我了,玉儿可是给老太太带来不少好东西呢。”
宝玉也在一旁奉殷勤,道:“是呢是呢,宝玉也带了东西回来给老太太、太太、老爷、姐姐妹妹们。”
凤姐在一旁取笑道:“呦!光想着你姐姐妹妹们,怎么就没想着你嫂子?”
宝玉笑道:“凤姐姐来要东西,怎么找我要?大嫂子,兰哥儿的礼物我自然背着,凤姐姐的还是去找琏二哥要去吧。”众人大笑不止。
凤姐指着宝玉道:“好啊,考上秀才就是不一样,也来取笑起你凤姐姐来了,如此,这东西我还非要不可了,总不能让你白取笑一回。”瞧着凤姐那个无赖样儿,众人笑得更欢了。
贾母拉着宝玉黛玉回了屋子,把两人拉在自己身边坐着,左瞧瞧右看看,怎么也瞧不够。慈爱的摸了摸宝玉,道:“只要你们回来,我就高兴,比什么奇珍异宝都好,哪里还用得着什么礼物。”
宝玉笑道:“买的这些东西,都是林妹妹与孙儿的孝心,也让老太太瞧瞧南边的玩意儿。”
贾母听了这话,笑着搂过宝玉,道:“你们听听这话,素日你们都怨我疼他,单凭他这点心思,怎么不让人疼。”
薛姨妈笑道:“到底还是老太太有福气,子孙个个都有出息。”
贾母拉着黛玉的手,问道:“你父亲怎么没来?”
贾琏道:“林姑父这次是述职,不好往这边来,再者还要等候圣上召见,便家去了。”
贾母道:“我说他怎么没来呢,必是有公务在身。他们家的老宅子又没人住着,你怎么去瞧瞧?”
贾琏道:“姑父说已派人前去打扫了,还说把林妹妹送来请您老人家看着,等定下了,再过来给您请安。孙儿也派了小厮过去看看,若有事便回来报信。”
贾母听了,点点头道:“妥当,家里也预备了两家瓦匠班子,你带了去必是用得着的。”搂着黛玉道:“便是你老子亲自来接,我也不放你走,就在我这边住着。”
凤姐在一旁笑道:“哎呦,可怜我这几个月,天天在老太太身边晃悠,想着法子讨老太太欢心。结果宝兄弟林妹妹一回来,就把我们这些人丢到脑后喽。”
贾母笑道:“有了你兄弟姐妹们,谁还看你这猴儿耍戏。”众人都笑了。
贾母道:“你们才回来,先回去梳洗一番,到了晚上,在我这里摆几桌。大伙儿一块乐乐。”
黛玉屋里,紫鹃正开了箱子,收拾屋子,贾母之前日日派人打扫,这屋里也一直都有人在,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不过是铺上黛玉惯用的床褥被子,玩意儿摆设。最难的就是黛玉新带的书了,紫鹃打开箱子,按着签子把礼物一一交与朱雀、雪雁、红翠儿,道:“红翠儿,你是这府里长大的,雪雁也来了几年,你俩带着她们把东西都送出去,认认路,顺便也去认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