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墨辞等得不耐烦了：“剖的是本座的双目，又不是你的，你慌什么？”
他都还没慌呢。
冷冷一句话，吓得鬼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哐啷”一声，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
“不、不敢……”
说话的语气，都在颤抖。
万一他不慎手抖，伤了陛下，兴许就是死路一条了。
“废物！”
墨辞没了耐心，一掌将那鬼医掀翻出去。
砰——
“啊……”鬼医吐血，战战兢兢地俯身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拉下去！”墨辞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只觉得聒噪。
“是！”
接着，那鬼医便在鬼哭狼嚎中，被拖出寝殿了。
转而，墨辞随手指了指旁边一位小鬼医：“你来。”
命令的语气，毋庸置疑。
“是。”
那被点到的小鬼医，也吓得脸色惨白，但还是强作镇定，拾起地上的匕首，靠近榻边。
墨辞阖着双目，冷言道：“再抖一下，本座就把你丢去葬头河喂厉鬼！”
小鬼医险些被吓死，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紧握着匕首，鼓起勇气，朝着墨辞瞳孔，一刀捅了下去。
鲜血淋漓，不堪入目。
墨辞指骨紧蜷，只轻轻喘息了一声，已隐忍到了极致。
“陛下……”小白步入寝殿，便见这血腥一幕，心头“咯噔”了一下。
他回过头，低声问道：“小黑，陛下他怎么了？”
言语中，满是惴惴不安。
黑无常没好气瞥了他一眼：“我说小白，你这都几个月没回来了？”
“我不是得随时盯着小姐吗。”小白咬了咬下唇，出言道，“我听小姐说，她已至灵神境，担心陛下会受反噬，便回来看一眼。”
现在看来，陛下的伤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那也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什么？”
黑无常解释道：“你也知，灵神境的反噬有多恐怖，三个月前，小姐进阶灵神境，再加上陛下原本的伤势还未痊愈，险些就没命了。”
“还是我，将四大鬼王匆匆召来，一同为陛下疗伤，靠着各种丹药吊了一个多月，陛下才勉强捡回一条命来。”
“啊？”闻声，小白脸色苍白，关切道，“那陛下现在怎么样了？”
小黑接着出言：“性命是暂且保住了，可陛下的伤势一直都未见好转，又因各种丹药用的太多，致双目受损……”
说到这里，小黑也快说不下去了。
“双目……双目受损是何意？”小白顿生心慌，“你的意思是，陛下再也看不见了？”
不安、仓惶一瞬间涌上心头。
“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小黑的神色，倒是格外淡定，“陛下只是双目暂毁，只要割下双目，以炼狱赤水滋养，应能慢慢恢复。”
这法子虽铤而走险，却也别无他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