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眼瞎。”墨辞的语气,已失望到了极致,只剩下平静的怒火,“以为所觅知己,却不曾想,你只当我是颗棋子,一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罢了。”
月浅璃轻咬着下唇,不说话。
“也罢。”墨辞叹了口气,“我自问无愧于你,今日过后,你我便恩断义绝!”
决绝,漠然。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无父无母,地养天生,虽然独来独往惯了,但偶尔也会渴求,能感受这世间的温情。
哪怕一丝也好。
夕言,是他在这世上第一个朋友,是第一个给予他温情的人。
所以当初,他万般珍惜,将之当做高山流水的知己,愿两肋插刀以报。
可谁知,都是假的。
夕言的温情,夕言的善意,都是伪装出来的,只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然后……让他心甘情愿当颗棋子,被操控。
都是虚情假意!
听到这,月浅璃心里很难过,当然,更多的是为墨辞难过。
叹息他,一片真心错付。
她为他不值!
但她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按照原定的发展,对墨辞道:“决裂可以,但你跟我的十年之约,还剩两年,可不能不作数了!”
墨辞冷哼一声。
果然,他心里在意的,只有十年之约,而非自己这个所谓的朋友。
真可笑。
“我一言九鼎。”墨辞沉声道,“既约定十年,便是十年!”
承诺,他还是会遵守的。
丢下这句话,墨辞最后瞥了她一眼,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墨、墨辞……”月浅璃想叫住他,喊出这个名字,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只能看着他背影越来越远,出神。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月姑娘。”这时,宿清的传音来了,“刚刚干得漂亮啊,继续保持!”
他本来还以为,月姑娘会关键时刻掉链子,甚至情不自禁。
看来,是他多虑了。
这姑娘,还是知道分寸的。
月浅璃轻声道:“但我心里不舒服。”
“再不舒服,也只是一时的。”宿清劝慰着,“月姑娘,你时刻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我知道了。”
忍过了这一时,一切都会雨过天晴的。
她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不行,她得去看看墨辞!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月浅璃迈开步子,跟着墨辞的背影去了。
“少、少主,你去哪啊?”
“去找他!”
“少主,您要是想见墨辞,属下们去把他召来就是了,不必亲自行动的。”
“不必了,你们都退下,不得跟上来!”吩咐完了,月浅璃匆匆离开了寝宫。
原地几个守卫面面相觑。
“咱们少主,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是啊,以咱们少主的性子,刚刚在被墨辞质问时,就应该震怒了。”
而他不仅没生气,竟然还……主动去追墨辞了!
这是要追去道歉?
他们少主,也会主动跟人道歉?
莫不是摔了一下,撞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