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里,晋修还是被方嬅派出来襄助谢识埋伏飞贼。
唐晓棠激动地摩拳擦掌,“晋修大哥,我们到时候比比,看谁更快抓到那飞贼。”
晋修没有回应,她便很自然地点头,“那便当你默认了!”
好吧,晋修无奈,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姑娘。
此夜无风,乌云蔽月,灯火尽数熄去后,江宁县城被笼在寂静的黑暗里。
嫂嫂说得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唐晓棠心中有种预感,就是今晚,飞贼绝对会忍不住动手。
漆黑夜空中,一束烟花倏然腾空。
西南方向!
唐晓棠与晋修对视一眼,瞬时如离弦之箭般朝烟花的方向奔去,待到近些了,她方看清一个蒙面的黑影也仓皇在屋顶上踏瓦逃命。
晋修的惊鸿游云步法使得比唐晓棠熟练许多,眼瞧着唐晓棠要落后,她足尖轻挑起一块瓦片,朝准黑影逃窜的路径,猛地一掷。
“中!”随着她一声喊,黑影果真被瓦片从房顶击落,趴在地上。
黑影挣扎起来要跑,晋修已经赶到,一脚踏在黑影背上。
“不许动。”他的声音不大,沉沉的压迫感让蒙面黑影乖乖听话,抱头趴在地上。
唐晓棠此时赶到,她有些泄气,“我还是输了。”
晋修摇头,“是你打中的,算你赢。”
“真的吗?”唐晓棠将蒙面黑衣人从地上拽起来,黑衣人见她一个女子,当即想挣脱束缚逃走,哪曾想这小娘子个头不小,力气却极大,一双手跟铁箍一样紧紧将他的手箍在身后。
见黑衣人不停扭动着身体,唐晓棠疑惑了,问他:“你背上痒吗?需要我帮你挠挠?”
说着她手上又加大了力道,“你能不能别动了,我快抓不住你了。”
黑衣人欲哭无泪,我腕骨都快被你捏断了,你怎么能坦然说出这种话的!
前来接应的赵贵等人带着铁拷,将黑衣人从唐晓棠手中接管过去。这大概是黑衣人与官府斗智斗勇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愿意戴上镣铐。
公堂之上,黑衣人如实供认了自己的罪行,并如实交代出偷来财物的藏匿之地。
但等清点完了,却并没有发现张思远的印章。
“什么印章?”飞贼满脸疑惑,“那种玩意儿又不值钱,俺才懒得偷。”
赵贵喝道:“就是你在城北张家偷走的印章,张家郎君前几日才来报的案,你敢说不是你偷的?”
飞贼虽双手被缚,跪于公堂之上,气势却依然很足。他梗了脖子嚷道:“谁有闲工夫去偷那个破玩意儿!是俺做的俺都认了,不是俺做的你休要推到俺头上!”
他面色凛然,不似作假。
赵贵也想到先前去张家勘察现场时,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撬锁痕迹。一时间不由得也犹豫起来。
谢识若有所思,拍下惊堂木,“将人犯关进大牢。张家的事,过几日应有进展。”
为了捉这个毛贼,衙门上下折腾好几夜,如今人犯归案,大家面色上便接连浮现出疲惫。
除了某个精神莫名亢奋的姑娘。
“晋修大哥,我刚那惊鸿游云步使得还不错吧?”唐晓棠满脸写着两个字:“夸我。”
晋修侧过脸,微微点了点头。
她似乎并不知道世上有“得寸进尺”这么个成语,专门形容她这种厚脸皮的人,“晋修大哥,你看我学这么快,你还有没有什么招式,再教教我嘛~”
她见晋修沉默,以为他又是在顾虑方嬅,拍胸脯保证道:“阿嬅肯定会答应的,你放心!”
赵贵打了个哈欠,经过谢识身边时悄声嘟囔了一句:“晓棠好像很喜欢那个侍卫的样子。”
谢识面色沉静,负在身后的手却微微地颤抖。
阿棠好像和晋修聊得很开心。
他们才认识多久,就有那么熟吗?
阿棠都没跟我说过那么多话……
谢识踱步过去,温声问唐晓棠:“在聊什么,如此投机?”
唐晓棠回道:“我想让晋修大哥多教我武功呢?”
谢识默然,嗯,这件事他接不下去话。
好在唐晓棠并不知道他的心思,还主动央道:“明府,要不您和他说说,我多学习一些,将来才能更好的保护您呀!”
谢识面上表情很是理所应当,“今天太晚了,此事改天再议。”
众所周知,改天再议,便是此事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