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红朱鸟被湖心岛领地的主人,那头蓝色水兽发现,鸟兽战斗在一块儿,把严戚安忘了个干净。
“难怪你会在这里,我和阿邵刚来这儿的时候,我还奇怪这片芦苇丛怎么都倒了一大半。”
岳仁溪恍然大悟。
破布他多的是,捡起地上脏兮兮的就要往严戚安脸上怼。
严戚安嫌弃地躲了一下,皱着眉表示抗拒。
“你伤是怎么来的?能走吗?你知不知道除了实践考核,接下来还有体能考核?”邵朴面无表情。
他并不觉得严戚安的做法对,甚至因为他因为“想帮助自己而受伤”,认为严戚安有些愚蠢。
“严戚安,你是不是蠢?”
“第一军校想做什么你不懂吗?实践考核,说白了就是野外求生。最终的目的就是安全的度过,并且坚持到最后,任务完不完成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考生们的任务有重叠,只要最后上交汇报的时候有东西不就行了?
这些话,邵朴并没有说。
有些事情,只需要他去做就好。
他也没忘,还有隐藏飞行机在直播考核。
严戚安脸不仅白,邵朴用医用纱布固定他腿的时候力气过大,导致他的汗一下子流了出来,他闷哼一声,却不抱怨。
邵朴见此心里一叹,接下来放缓了动作,叫他:
“严戚安,我们以前不认识,这次考核萍水相逢,没人要求你一定要对我们交心交肺。
“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能要求你为了别人的事情而伤害自己。”
邵朴说:“你错了。”
甚至就算你不管会不会受伤都想要
帮我,也不需要,你的努力值得认可,但却会成为我的负担。
“我们还是朋友吧?”严戚安不回答,他反问邵朴,眼里的期待神色无比清晰。
邵朴心里一涩,他很真诚地回道:“除非你想不是。”
“我们当然是朋友。”
邵朴鲜少说胡话,他对做事和待人都很认真,欣赏一个人,就是凭心而交。
严戚安放心下来,邵朴总是懂他的意思。
即使邵朴给他的感觉从刚开始到现在都像他大哥那么不可估量,有时候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邵朴替他把血流不止的腿包上,抓起一根结实的寒芒递给他,蹲下来不由严戚安挣扎的将他背在背上。
他和严戚安差不多高,至于为什么不是岳仁溪来背?
别忘了还有背着经常往下掉的大白蛋,还在等着他。
岳仁溪见邵朴要背严戚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去把严戚安扶到他背上。
两人没等严戚安明白过来就完成了一系列动作。
岳仁溪跑开去不远处抱自己的蛋,严戚安拿着寒芒发怔。
邵朴搂着他的双腿背着他,等岳仁溪背着蛋回来了,两人默契地往湖外走去。
一路上,只要严戚安提起红朱鸟的事,邵朴身上总是一片低气压,岳仁溪赶忙岔开话题说起来这几天的经历。
随机跳伞降落地是在峡谷山崖上;
遇到的赫金巨禽是多么得大;
大白蛋因为太滑经常兜不住往下掉......
严戚安听到两人危险经历时,频频去看邵朴的侧脸,其上肃寒未尽。
每当邵朴又提起他的事,虽然他看不出邵朴有什么生气的迹象,但总是不自觉地囫囵过去。
岳仁溪对此表示:直觉很明锐,经过这么多天和邵朴的相处,他对此类直觉都深以为然。
阿邵平时看着温温和和,既不出挑也不差劲,性子里有些闷。
但是一旦发声,他一定会将你所有的事都刨出来,然后跟你说:你错了,改。
最后事实证明,他们也真的错了。
-
白天过去,迎接黑夜。
三人在一处溪流边驻扎,邵朴和岳仁溪照顾了昏睡中突然盗汗和说胡话的严戚安整整一晚上。
因为受伤不及时治疗,腿上伤口发炎感染,严戚安发烧了。
三人的手环里都没有退烧药,靠着邵朴的维生素片和严戚安手环里的速效治疗药剂撑到了天明。
后半夜时候,严戚安已经退烧,只是还是没醒。
邵朴站了起来,说:“你先看他一会儿,我去周围转转。”
岳仁溪困得两眼蒙圈,被拍醒后用手杵着地,缓慢地挪到严戚安边上,靠着他的手臂继续半睡半醒。
邵朴看着他,到底没忍心又把他喊醒。
见时间不多,他站了起来,往临时搭起来的棚子外走去,消失在某个方向。
岳仁溪睡得不稳,天微亮时就睁眼了。他记着要看着严戚安,也记得邵朴好像说他要出去一会儿。
再睁眼,邵朴就回来了。
远处山林里传来飞鸟齐鸣嘶吼,也许还有人在疯狂逃命?
有走兽路过这附近,泥土迸溅,土地凹陷,但没发现他们。
邵朴上衣兜里露出来几根像羽毛边上的绒毛,岳仁溪眨眼,想问他什么。
邵朴比了跟手指在唇边,“嘘——”他示意别吵醒严戚安。
两人进行手脚比划,以及微表情的交流。
岳仁溪指指他的衣服口袋,又在空中画了个问号。
邵朴秒懂。
他将左手平行,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做出走路的姿态。然后停下,弯曲两指,按在平行的左手上。
他点了几下手背,用右手做出从手背撮起东西的样子,然后手一直升高,顺溜地把兜里的羽毛拿了出来。
半臂长的朱红色羽毛根部染血,显然是还长在鸟身上就被强行拔下来的。羽枝虽然有些炸毛,但还是很美,中间的羽根和羽杆呈透白。
岳仁溪震惊脸:‘你捡的?运气这么好?!’
邵朴眯着眼笑笑,比划:‘还好,一般吧。’
邵朴不说,岳仁溪就自己脑补他随意出去“逛逛”,结果就发现了羽毛的场景。
再一次被脑补出的“邵朴式好运气”惊讶。
至于邵朴手环里的那串捆绑在一条绳上的看似没用,实际上一直也没用到的烟雾‘弹,谁又知道它们现在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