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钱,工作不久没存款,父母去的早,哥哥被嫂子管着、大姐也要养家,能借她的都有限。
她就动了把工作卖了的心思,反正纺织厂的工作又累时间又长,还有夜班,她早就不想做了。
要是治好腿能去大姐那边的国营饭店工作就好了,哥姐都在正式工作,不会不管她。
只是求了大姐好久,她终于同意帮她问问,现在快一个月了也没动静,真的很愁人。
她这腿再耽搁治不好咋办,真是的。
喉咙干的要命,她又歪过身子试图倒杯水,谁知这时却觉得头上一片阴影,然后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给她将水倒进杯子,她以为是大姐,抬头是一张陌生的脸。
“你谁?”她问。
“我叫齐振媛。”来人正是齐大姐,她看了看对方的腿,满目同情的说,“你这腿可不能再拖了。”
一句话说到赵香心里,她说可不是嘛,再拖下去她没准真成瘸子了。
于是齐振媛再说明来意,赵香很快就打消了戒心。
原来是在国营饭店时听到她要卖工作的消息,她也不介意对方是不是之前大姐说的那人,但很开心齐振媛比那人出的多一点,220块钱可是她好几个月工资。
于是给了一部分钱,两人约好时间再去办手续。
回去的路上,齐振媛心脏还在扑通的路。
她太激动了,她有工作了。
回去后,她给了妙妙二十块钱,还很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多给你点,但是实在没有钱了,等我开了工资给你买糖吃。”
妙妙清澈的眸子闪着光,也不跟她客气。
收拾姜翠芯还能帮人,帮人的情况下自己也能有所收获,这简直就是再好没有了。
齐振媛见她收了钱,也很开心。
晚上的时候,齐妈妈单独她说,相亲的事已经安排好见面时间。
齐振媛这才想起这事还没告诉她妈。
她是自己存了一点钱,又跟几个哥哥去凑的钱,得回家里兄弟多。
于是她跟她妈说,“妈,我不去相亲了,我要去县里工作了。”
齐妈妈一愣,之后才道,“哎,为了不相亲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她倒也希望闺女有县里工作呢,可哪那么容易。
齐振媛也不跟她多说,直接把写好的条子给她看,齐妈妈这才信了,只是脸色还有些不好,“纺织工多累呀。”
齐振媛道,“咱们农村人,怕什么累。”
齐妈妈终于无话可说,只得第二天再去找齐小姑,把相亲这事给取消了。
一连几天,齐振旺都很高兴,晒的透黑的小脸上总是露出整齐的小白牙。
妙妙得了笔款子想请他们吃糖,他不同意,“不行,我请你们吃。”
于是来到村里供销社,买了一分钱一块的白色薄荷糖。
“呀,我的啊...牙。”小胖和顺子两个也不管谁请客,有的吃就很开心,只是刚放进嘴里没嚼两下牙就被粘上了。
小春雷还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妙妙递给他,他就接了,不过他非常珍惜的舔了舔又用糖纸包好,打算慢慢吃。
妙妙的小米牙也给粘住了,半天嘴巴张不开。
旺旺见几个样子,哈哈哈的笑出了声。
几个小伙伴正高兴呢,就见村子突然热闹起来。
许多原本在一边闲扯的婶子、大叔们纷纷都探头出来。
姜翠芯果然回来了。
姜翠芯回来的消息迅速传遍全村,正如妙妙所料,那朱建刚果然替她顶了罪,咬死了说是他想娶姜翠芯,又不想要她这个拖油瓶,才起了卖掉孩子的心思。
可是再问他一些细节,他就不肯说了。
至于妙妙指证她,她也矢口否认只说是孩子误会她,她真是只是想带孩子去县里玩,事情是朱建刚背着她做的,她也不认识人贩子。
那些人贩子现在不是疯了就是傻子,更没法指认她。
这事情就陷入了僵局,没有更多的证据,派出所也只好先把她放了回来。
姜翠芯回来了,这事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成了新谈资,社员们说什么的都有。
有觉得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三岁孩子懂什么,一定是孩子误会了。
有的就说哪那么容易误会,那人贩子是那么容易被人知道的?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大多数人都认同,这姜翠芯确实没有表面看上去无害,心思说不定有些黑。
这也使社员们原本对她固有的印象,撕开了一条缝隙。
而姜翠芯现在已经无心顾及别人对她的看法,她这几天在里面心心念念想着那工作的事。
得赶紧先去搞定工作,被人截胡了就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