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怎么可以这样!
那样睡不就是同床共枕了吗?同床共枕的话不就是......夫夫?!
焦诗寒吐出一口热气,眼神透过指缝水润润地盯着床,有些迷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害怕、恐慌、战栗但又裹挟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沈文宣掀开面盆,里面的白面已经发酵好了,往里加了一些面粉就开始揉,最终揉成一个个拳头大的馒头。
揉好的馒头要静置一会儿,沈文宣打了两个鸡蛋搅拌好,加点儿盐,和开始胀大的馒头一起放入蒸笼。
上次在县里赶集买的豆腐还没有动,沈文宣在箩筐里挑挑拣拣,将买的几个香菇拿出来,简单做了香菇豆腐汤,
做鱼头豆腐汤会更好些,但是他没鱼头。
除此之外又做了酸辣土豆丝,考虑到要清淡,沈文宣没有加辣椒,做成了偏酸口味的菜。
灶台边上挂着的猪肉还有剩,沈文宣拿下来在案板上剁碎,加上少许蒜末和盐腌上一会儿,再淋在切好的冬瓜片上,撒上小葱,最后在馒头上加一层蒸笼,放入其中清蒸。
在等着的时候,沈文宣剥去竹笋皮,切成丝,放葱、姜、盐翻炒,做了清炒竹笋丝。
最后在出炉的鸡蛋羹上滴了两滴香油,白胖馒头装进竹子做的馍框子里,所有菜都一一端去了堂屋的餐桌上。
“阿焦,吃饭了。”
沈文宣一手端一碗汤,放在餐桌两头,顺手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
焦诗寒听到声音在门口醒过神儿,他站在这里很久了,因为他记得这里,前面再走不远就是......他被鞭打的地方。
这段时间过得太过安逸,让他差点忘了自己是暗双这个事实。
“阿焦?”
堂屋里沈文宣的声音再次传来,焦诗寒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转过身开口回了一声,抬脚去了堂屋。
一柱香前还全身羞耻、热烈得难受,而现在所有热度消失殆尽,连呼出的空气都是冷的。
焦诗寒踏进去的时候对着桌边等着他的沈文宣笑了笑,但明显兴致不高。
沈文宣等他坐好,把筷子递给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冰得像一块冷玉,不禁皱眉:
“你在外面待了多久?”
焦诗寒闻言摇摇头:“就一小会儿。”
说完就紧接着问道:“兄长,你会做很多菜吗?”
沈文宣看着他沉默了一两秒,顺着他的意思改变了话题,“嗯”了一声。
“我也......是我记得,我会做很多菜,就......脑子自己有的东西......我以后也做给兄长吃吧。”焦诗寒垂眸盯着自己的汤碗有些慌张,险些又说错话了。
沈文宣把鸡蛋羹推给他:“以后再说吧。”
他这个弟弟怎么跟他回来了还是会不安?他在外面站着......沈文宣一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好像找到了症结所在。
焦诗寒挖起鸡蛋羹尝了一口,口感嫩滑,很好吃,但他有些食不知味,一抬头突然见沈文宣的前面的桌子没有,只有自己有,赶忙挖了一口递到沈文宣的嘴边。
沈文宣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眼带点儿迷茫的表情望过去。
究竟是自己太封建主义了,还是对面太贴心小可爱了?
沈文宣愣神间,焦诗寒以为他不喜欢这样,犹豫着缩了回来,沈文宣抓住他的手,将他勺子里的鸡蛋羹吃了。
好吃,不愧是我做的!
沈文宣夹了一筷子肉沫蒸冬瓜到阿焦碗里,焦诗寒心情突然好了一些,嘴角弯起笑了,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冬瓜。
焦诗寒的饭量很小,连一个馒头都没有吃完,沈文宣帮他代劳了,吃完自己的两个,又把他剩的半个吃掉了。
晚上沈文宣监督他喝完药,喂了块蜜饯到他嘴里,前几天送给他的蜜饯看起来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
沈文宣叹了口气:“你省着做什么?等你吃完了,我再给你买。”
焦诗寒笑着点点头,但心里已经在想着要如何开始挣钱了,他不能一直靠着兄长养,但心里的盘算还没有噼啪算好就被沈文宣打断,被催促着刷牙、上床、睡觉。
他身上脱去衣服,只剩下亵衣,能清晰感受到底下被褥的微凉和柔软。
沈文宣就坐在不远处,还没有上床。
焦诗寒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手指忍不住抓紧被子。
沈文宣坐在书桌边借着油灯翻看原主留下的三本书,一边看,手指一边在桌上滑动练习繁体字。
笔墨纸砚太贵,预留的生活费根本不够,那十两本金是留来尝试火锅的,至于开店的银子,沈文宣还没有。
七天啊,沈文宣斜拄着头想着,得挣点钱。
去赌?
不行,他都说原主赌博是蠢了,那他去赌岂不是明知蠢而犯蠢。
卖图纸?沈文宣想过之后默默把这条划掉。
卖出曲辕犁的图纸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如果再来一个,这地方他怕是待不下去了,前后反差太大,被当成妖魔附身都有可能。
还有什么?
没钱没地没关系,再刨去黄赌毒以及自己半吊子的工匠技术,他好像只剩下个巴子力气了。
那......难不成去扛麻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