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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1 / 2)


临近午后,二皇子?府内一?个身?穿管事服的中年男人正跪在地上汇报七皇子?府的情况,捧上他?私下抄的账本。

李栀翻过之?后嗤笑一?声,老七还真以为有了父皇相助他?就一?番风顺了?他?那府里松散得很,又没有得力的替他?打理,人心难齐,随便一?个人就能渗进去,更别提这?傅侯爷手段凌厉,短短时间内就买通了户部主簿,里应外合,这?西南赈灾的账面好?看不了。

管事:“不只是账面上的这?些,跟七皇子?搭边的人都从里面吃了一?口,从赈灾款中暗暗扣除的银子?不会记到明面上,估计那整整一?百三?十万两东撒西散,用得差不多了。”

“我记得沈家账面上的功夫很厉害,手中的银子?又丰厚,若他?帮老七填上这?空缺——”李栀有些发愁地敲敲手中的账本,眉间紧皱。这?沈家可真真是个搅屎棍。

管事:“不会,请二皇子?放心,户部的账本上已经划走?了九成银子?,买的粮食、草席、衣衫、木材等不足其一?,沈家就是银子?再多,只要我们动作够快,他?也?没法短短时间内凑齐这?些东西,倘若他?真凑得齐,那各家铺里边的账目也?不是他?能动的,都可以查出来?,何况......沈家恐怕还不知此事,七皇子?那边完全拒绝了沈家的介入。”

李栀惊喜一?笑:“此话当真?老七啊老七,阎王让你三?更死,谁也?留不住你到五更,走?,立刻随本皇子?进宫。”

管事立即跟在后面。

此时沈文宣还坐在户部公堂外面,手指顺着给?狗剩梳毛,眼神有些放空,他?确实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段时间他?任由七皇子?折腾,想做一?个赌局,看看他?到底能在西南有什么作为,他?可以忍受一?个储君的青涩,但不能接受他?的平庸无能。

若七皇子?能在他?预估的范围内安定西南五成,只是五成而已,他?便会让沈家全部下场帮他?,这?也?是自从葛武成和张冦简回京以来?无论他?们怎么暗示,他?都没有见?过他?们的原因,财富他?尚能掌握,但一?旦碰过军权,就像被架起来?的人一?样,那不是他?想下去就能下去的,这?与?他?最初的想法想违背。

从安和县逃出来?之?后以及从平乐府出来?之?后,他?想过他?会在权欲中浮沉,但也?想过挣脱泥沼之?后会回归原先的生活,独独没有设想自己要登上那至尊之?位,设想自己要承载一?个王朝的兴衰荣辱。

“狗剩,”沈文宣回过神拍拍它的大嘴,“阿焦在宫里边过得怎么样?嗯?你都这?么膘肥体壮,我家阿焦怎么也?不能是原先的瘦弱小甜心了吧,嗯?”

狗剩不理他?,转过身?让他?看看自己刚才被揪了一?撮毛的尾巴,委屈地叫了两声,沈文宣瞅了一?眼它秃了那一?块,再看看屋子?里被一?圈人围着伤得甚重的羌族使者,忍俊不禁地拍了它一?巴掌:

“傻狗。”

宫门口,李栀下了马车三?步做两步地往宫里赶,一?脸胜券在握的笑容,宫门口的禁卫没什么表示,但也?暗暗注意着,等他?逐渐走?远就偏头吩咐另一?个禁卫去跟殿前的赵统领和言统领说一?声。

户部,褚赫接过从主簿手里递过来?的账本,他?们户部的尚书在年夜的时候不幸死在了乱军刀下,他?的资历比右侍郎老些,是最有希望接任尚书的人,所以户部的所有事务都要经过他?手,代?行尚书之?权。

等他?将?账本随意翻过一?两页就发觉了不对,赈灾银款的账本一?共两册,一?册是他?们户部负责记录的,一?册是交给?七皇子?府记录的,两册账本虽说完全对得上,但因为实在太合了反而显得不对劲儿。

用银子?买那么一?批货,不仅种类繁杂,而且数目众多,从付定金开始到货齐付尾款需要的时间不短,但从七皇子?府领完银子?到现在记录在册也?不过区区几天,银子?却用了九成......不可能花得这?般快。

褚赫将?账本迅速翻完脸色沉重,依照往常,这?种伪造账目吞黑钱的事在皇室中屡见?不鲜,一?般户部查出来?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人家是皇亲国戚,贪点儿没点儿也?只是一?家人将?银子?从一?个口袋装进了另一?个口袋里,非要较真反而招人嫌弃。

但这?种至少动用了一?百多万两银子?的贪没超出了户部能庇护的范围。

“主管西南赈灾事项的是谁?”褚赫看向对面埋头案几的几个主簿沉声问道?。

五个主簿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答道?:“回大人,应该是王主簿,但他?昨日晚上偶感风寒,今早起不来?床,便托人告假一?日。”

“请了假?”褚赫拧眉,看着这?两册账本突然问道?:“礼部可还在招待羌国使臣?”

“嗯,是,听说那边现在乱成一?遭,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褚赫没答,起身?迅速往礼部走?,既然羌国使臣还在,那礼部的人就没散,沈文宣应该还在那儿,结果也?确实是这?样,羌国人互相搀扶着直一?脚歪一?脚地走?出户部公堂,那些个协议他?们只签了些不痛不痒的,虽说没吃亏,但现在一?出门就看见?狗剩还是吓得一?哆嗦。

沈文宣瞥了一?眼里面躺得四仰八叉像刚被□□过的几人,眉毛一?挑,兴奋地牵起狗剩的狗剩:“邵大人,沈某就替你送太后的狗回宫了。”

可以光明正大见?阿焦了,沈文宣美滋滋地想着,抬脚刚往外走?就看见?褚赫正站在门口看着他?,看表情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沈文宣嘴角的笑慢慢隐去,同褚赫一?起走?到不远处的亭子?停下,这?人自从被他?从年夜里救下一?回之?后便有了亲近之?意,何久突查沈府那晚帮他?藏尸也?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四下无人,沈文宣直接道?:“找我何事?”

褚赫也?不跟他?废话,从袖中掏出两本账本递给?他?看,道?:“邵家和七皇子?干这?些事你可知道??贪没的数目过大,就算我有心遮掩也?是全不过去的。”

沈文宣翻过几页心底忽的一?沉,就这?答卷不说五成,明明还没做就被人给?团灭了,但沈文宣想着七皇子?那针眼大的胆子?,哪来?的勇气敢干这?么大的事儿!

迅速转身?跑回户部公堂一?把扯住邵有礼的领子?将?他?拎起来?,表情严肃起来?的样子?肉眼可见?地让人胆颤:“邵大人,你和七皇子?一?共贪了多少赈灾银。”

邵有礼起初有点儿懵,但听到他?问这?个问题又感觉到冒犯,撇过脸笑哈哈道?:“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七皇子?怎么可能贪污,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

“谁在跟你开玩笑!”沈文宣将?两册账本一?把砸他?脸上,“户部已经查出来?了,你们直接将?银子?用了九成!”

“九——”邵有礼傻愣住,抱住快掉下去的账本翻了几眼,又看向一?旁站着的户部侍郎,心尖一?抖:“不、不是,最多三?成,怎、怎么会九成呢?怎么——”

“沈大人,”邵有礼反抓住沈文宣的手,又瞥了几眼褚赫,紧张到结巴,“这?事你得帮帮七皇子?啊沈大人,我们动银子?的时候心里有数,不可能动到九成,这?、这?......沈大人,你一?看就跟户部熟,先帮七皇子?垫上六成银子?,等我们这?边查清楚立刻将?银子?还给?你,啊?沈大人——”

他?们这?些支持七皇子?也?就沈家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他?们现在拿所有身?家去凑也?得需要时间,这?会儿户部都已经看出来?,再出点儿别的事——

“公子?。”随着沈文宣进宫的德福进来?将?一?个纸条递给?沈文宣。

沈文宣展开看过之?后将?纸条拍在邵有礼胸前:“已经晚了,二皇子?已经进了宫,这?会儿都快走?到殿前了。”

这?个点儿进宫说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鬼都不信。

邵有礼拿着纸条震在原地:“......大、大人,沈大人,得赶快凑银子?,凑银子?......”

账目都已经做好?了,这?会儿就是凑上银子?了又能如何?沈文宣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公堂。

“沈大人,你可不能不管啊沈大人,我们可都是一?条船的......”邵有礼追了几步,望着沈文宣的背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跳脚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眼眸一?转立刻去找七皇子?。

沈文宣脚步飞快地出宫,路上吩咐德福:“牵着狗剩去找太后,让她帮忙拖住二皇子?,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别让他?现在就见?到皇帝。”

“是,公子?。”德福牵着狗剩小跑着去了。

褚赫拉住他?:“你这?是要做何?既然这?事你不知情就别参和进来?,七皇子?倒了便倒了吧,你在他?阵营里也?没待几天,而且是皇上逼你进去的,出了事大不了将?你官职撤了。”

“那褚大人以为七皇子?和二皇子?相比哪个更好?些?”沈文宣转而问道?,“我与?二皇子?已然是对立的死敌,必不可能跟他?站在一?起,七皇子?这?次......姑且算是我疏忽,没提防二皇子?那边设计,他?还年轻,诸事不懂,这?件事我能补些便补些吧,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给?了这?次还会有下一?次,”褚赫叫住他?,声音突然小了些,“你为什么非得选一?个?你明明可以自己——。”

“要当你去当,别扯上我!”沈文宣咬牙,“我姓沈,不姓李,若让我当,是想我有哪个耐心跟李家人死磕个五年、十年还是十五年,还是想让我像迟蓟一?样搞一?场内乱,拼尽大庆气血夺过他?屁股底下的位置?别说我不想要,我也?承担不起这?样多的人命,除掉二皇子?以及皇后,让皇上只有一?路可选就是最好?的办法。”

“那你成功之?后呢,大庆就好?了吗?你就不管了吗?”褚赫怒道?。

沈文宣:“君君臣臣,当君的只要能明辨是非,任人唯贤,再有忠义、明德、善理之?士在旁辅佐,未可不能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褚赫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走?远,这?人比谁都了解大庆,也?比谁都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鲜少为人妥协。

自西南开始大庆的命数就已经在走?下坡路,就算羌国服软,还有北方的匈奴虎视眈眈,内部官场又是青黄不接,朝堂党争不断,立志报国之?士少之?又少,德才兼备者虽有,但皇帝昏聩,得到重用的又有几人。

更直观的,他?这?个户部侍郎最是了解,皇上不安置京城流离失所的百姓,又将?新任命的葛、张两位将?军扣在京中,有一?多半的原因是国库的银子?不多了,难以支撑多余的支出以及南北军费。

褚赫沉吸一?口气,追上他?与?他?并行:“你现在就算靠自己的银子?和铺子?短时间内也?凑不到多少,何况在别家留下的账目可以查出来?,七皇子?的贪没之?罪依然推脱不了。”

沈文宣:“你想说什么?”

褚赫:“你忘了?我乃户部侍郎,代?行尚书之?权,手中有国库的钥匙,里面还存着上次赈灾剩下的一?些物资,留在里面时间久了没什么人还记得,你给?我银子?,我把那些取出来?,等这?次风波过去了,我再用银子?在别处将?那些物资一?一?买回来?便可。”

沈文宣顿住,看着他?想了几息道?:“国库里的东西有多少?”

“草席、木材这?些东西是够的,缺的最多的就是粮食、衣衫、棉被还有牲畜这?些。”褚赫心忧道?。

“我知道?了。”沈文宣拱手郑重谢他?一?礼,“这?份情沈某记着,今后大人遇到何种难题,沈某都会尽力帮忙。”

褚赫张口嗫嚅几下,欲言又止,最后一?声叹笑,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沈文宣看他?几眼,转身?继续往宫外走?,脚步如风。

沈公子?令,沈家商号明面上背地里所有商铺同一?时间全部动了起来?,以京城为点围成一?个圆,沈家自己有的全部填上去,没有的全部出高?价抹掉商家的账目再买进来?,迅速又凌厉。

宫里边太后那儿得到消息,即刻以病痛为由召皇上过来?,崇信帝本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听太后宫里边的进德过来?很是凝重的样子?,虽不想见?到太后,但孝字大过天,他?还是放下手中的东西让人摆驾长信宫。

赵二从禁卫那得到消息,在殿前拦住一?把想往里进的二皇子?:“二殿下,宫里新出的规矩,见?殿下前得把身?上能伤人的物件都取下来?。”

李栀:“什么狗屁规矩,本殿没有能伤人的,让我过去,本殿有急事找皇上。”

“诶——”赵二指着他?头上的发箍和腰间能砸人的玉佩,“殿下,这?些可都不行,下次来?见?皇上记得穿素点儿来?。”

李栀摸上自己的头发:“这?发箍取下来?了我头发怎么办?”

赵二从袖中抽出一?条发绳,笑道?:“这?是小人的,就借殿下用些时候,晚些记得还我,发箍和玉佩小的就替殿下先保管着。”

他?是殿前统领,李栀虽心里头冒火,但还真是不能动他?,回头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本殿将?发箍拆了!”

后面跟着的侍从小心又迅速将?他?发箍取下来?,又用发绳缠好?,腰间的玉佩也?摘了,李栀忍着一?肚子?气向赵二转了一?圈:“行了吧?赵大统领?”

赵二微微一?笑,将?路让开了,但他?终究是晚了一?步,等走?到御书房的时候崇信帝刚走?,乘步辇去了长信宫。

李栀一?脚踹在廊中的柱子?上,大骂一?声“晦气”,现在追上去未可不能追的上,但难免显得他?太过急躁,仿佛急着将?老七拉下马,父皇见?了未必心喜。

长信宫中,等崇信帝过去的时候太后正卧在软榻上,穿着一?身?明黄中衣盖着被子?脸色却有些苍白,看上去确实是不大舒服的样子?。

崇信帝没走?到榻边,远远地就站住了,问向她身?侧的太医:“太后身?子?如何了?”

赵大夫仔细诊了一?会儿脉,回道?:“皇上,太后娘娘这?是被惊吓所致,气脉虚浮,臣配一?副安神的汤药,喝上几天再加上好?好?休息,切勿劳累,或许会有好?转。”

“惊吓?”崇信帝回头看向这?宫里边侍奉的人,“是哪个敢不尽心?朕定将?他?拖出去砍了。”

“行了,这?种场面话你不用在本宫面前吼,本宫听着烦的慌,”太后睁开眼看向他?,眉间皱着,“本宫找你来?是想让你去请圣僧来?本宫这?长信宫转一?转,本宫老觉得有些阴气在我这?宫里散不开,压在本宫身?上偶尔冷得很。”

崇信帝瞥一?眼她这?殿里墙面后面隐着的隔间,将?死人牌位放在自己宫中常年祭拜,没有阴气才会奇怪,但他?与?太后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这?点儿,识趣地没有提,只答应下来?。

之?后太后便闭目养神不再理他?,崇信帝自己站在殿中不自在地略动了动,慢慢觉出几分尴尬,瞥了太后几眼,脸色一?沉转过身?就要走?,恰好?与?进宫来?的宁妃对上视线。

太后病了,她来?看看倒也?合乎常理。

宁妃温婉一?笑,躬身?见?过皇上,看上去规矩,但从崇信帝身?边走?过时隐在袖中的手指突然在他?手心处轻挠了一?下。

就这?一?挠,挠地皇上突的心火上来?,本来?要走?的步子?又顿住,看向宁妃的背影。

“姑母,”宁妃在太后床边坐下,关切道?,“姑母哪里有不适感?婉儿可以帮你捏一?捏。”

“不用,”太后睁开眼,慈爱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姑母只是乏了,想要睡上片刻,婉儿不用惦记我,自行安排吧。”

宁丝婉余光瞥了一?眼皇上,轻声道?:“是,姑母。”

她来?的时间急,一?路急走?过来?发髻都松了几分,不显杂乱,反而给?她舔了几分凌乱之?美,又夹着几丝慵懒,等太后呼吸稍作平稳,宁妃起身?也?不顾什么矜持不矜持,抓住皇上的胳膊就走?了。

“皇上,臣妾带你去个好?地方。”她轻笑道?,勾着皇上的魂儿隐入后花园里。

长信宫重新安静下来?。

“终于走?了。”太后从榻上坐起来?,接过进德手中的帕子?抹去脸上的□□,“再不走?,本宫和他?同处一?室还真得胸闷气短。”

进德低笑一?声:“娘娘都要如此了,那宁妃怎么办?”

太后:“她这?个丫头稳得很,可比本宫强多了。”

焦诗寒从隔室里面出来?,坐在太后身?边紧抓住她的手,心不在焉地记挂着沈文宣那边,阿宣这?般急定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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