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孙尚谦能不能坐稳白马寨军医的位子?,就看这一回了!
最好,是能在大家?伙的面前?击败这个黄毛丫头!
她在这群土包子?中间已经有了威信,必须趁着?还没彻底令所有人信服之前?,先拆了她的根基!
老孙脖子?一扬,干脆单刀直入:“可知?庸医误人!”
宁馥眨了眨眼睛。
笑了。
“不知?孙大夫,有何见教啊?”
孙尚谦早打定?了主意,傲然道:“前?些时候我?不在寨中,弟兄们会被你的奇门巧技骗了眼睛也属正常。但现如今我?既然回来了,就决不能看你在咱们白马寨招摇撞骗、沽名钓誉,最后反倒误了大家?伙的性?命!”
孙尚谦读过半年私塾,为了突出自己是个文化人,把此刻能想起来的四字儿成语都用上了。
不知?这宁馥的医术到底几斤几两,老孙拟定?的策略,就是以己之长击人之短。
——他听说过,城里那些医院都是学?西?洋大夫的那一套,动不动就是什么开?膛破肚啦、打针输液啦,要说中医中药,肯定?是一窍不通!
虽然他自己也只?学?了个二五眼吧,但在全然不懂的人面前?,还是很有几分说服力的。
“就这几样药材,我?们分开?来说,谁能叫出药材的名字、说出用途,谁就算赢,怎么样,你敢不敢赌?”
“我?要是输了,今天跪下给你磕仨响头;你要是输了……”
老孙有意停顿了几秒,觉得这样更能制造些威慑的效果,“你要是输了,今天就给我?收拾铺盖走人!”
宁馥挑了挑眉,“君子?一言,”
老孙喷出唾沫星子?,“驷马难追!”
老孙放话的时候,被临时征做侦查排专属食堂的院子?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大伙那个兴奋啊!
从夫人到了白马山,这一天天的热闹,还真就没断过!
甚至包括那些正因为老兵油子?老马一席话,而新生动摇的人。
他们也在围观之列。
*
老孙喊人把他从山下带回来的药材取来一些,然后一样一样在院中的大磨盘上摆开?。
“按顺序,把药材的名字写下。”
两人各取一张纸。
有山匪在人群中嚷嚷,“老孙,你这就不厚道了吧!”
“就是就是,咱们又不识得这些草药,更不识字,写的对不对,还不是你说了算?!”
“再说了,药材都是你进回来的,人家?就算都认出来了,你们不也是一样打平手嘛!”
孙尚谦理?直气壮,“那这么着?,算我?出题考你,你只?要都能答上来,就算你赢;你要是有一样答不上来,便是我?胜。这总可以了吧?!”
山匪们被他几句话绕糊涂了。
宁馥淡淡一笑,“可以。”
孙尚谦立马提笔,将正确答案写下。
为保公平,还特意叫了两个略识得几个字的山匪来做见证,一人拿老孙给出的“标准答案”,一人拿宁馥的“试卷”,两厢对照。
一共十样药材。
“当归、大血藤、番木鳖……”
前?面七八样,两张纸上的答案尽皆相同。
孙尚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每对一个药名,他的脸就难看一分。
——她怎么会都知?道?!
——这些药材,就连他自己也不大记得学?名,还是因为去县城里进药的次数多了,这才分得清哪个是哪个的。
“……女贞子?、独活。”
最后一个药名刚报出来,孙尚谦就“哈”地一声尖笑。
“装得再好,果然也要露出马脚!”他大声吩咐另一个山匪道;“把正确的答案告诉她!”
山匪对这手中字纸念道:“……女贞子?、羌活。”
孙尚谦得意洋洋,哈哈大笑。
果不其然!
看面皮儿听话音儿是个厉害的,实际还不是个绣花枕头?
松了口气的孙尚谦孙“大夫”立刻就飘上了天,瞬间将自己刚才的焦虑紧张抛到了九霄云外。
“——收拾行李吧,今儿天色还早,早点动身?,省得走得晚了,让山里的狼叼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的宁馥os:真的,不要动不动行此大礼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