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自己把所有手段都尝试了一遍,都敲不开秦王殿下的口。温何意很有自知之明,更何况如今他们还有一层交易在。
“常听人说温牢头为人义气,整个牢房无人不服。只是如今我看,倒是有些名副其实了。”魏柏宏淡淡地笑道。心里想着,若不是小五油盐不进的倔脾气,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之前还以为是个美差,不仅可以出出气,还可以惩治一番小五的。
当年自己为何会被贬到东北,小五年纪不小不记得了。但他却记得清清楚楚的。
宫里没有母亲照看的小孩就是一根草。他羡慕小五有温柔大方的母后,还有一个将他宠上天的父皇。
他羡慕地接近小五,却没想到吓到了他。小五刚好在湖边看鱼,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那一次,小五差点就淹死了。
父皇说他命硬,克人,于是将小小年纪的他发配了边疆。只有每年的春节才让回来。
每年回京,魏柏宏最羡慕的都是小五。
小五可以在父皇腿上嬉闹,他却只能站在寒风中羡慕地等待着。小五可以无忧无虑,他却在每年面圣时,因为武功和功课落下被责罚。
魏柏宏是惩治了魏柏轩,但却没有想象的快感。反而如今被皇帝逼得紧了有些烦躁,只想赶紧找到小皇孙交差了事。
最让魏柏宏心烦的是,父皇地了命令,十日内若是还找不到小皇孙的下落,他估计也得滚回西北了。
想到此,魏柏宏盯着下首不断磕头的牢头,“给你五日,若是找不到小皇孙的下落。这个位置你也不要做了。”
形势逼人,温何意无论心中多么悲愤,但他上有老下有小,不得不应下了。
从三皇子府邸出来,温何意愁苦着面容,在宵禁前回了家里。
……
看着温何意离开,魏柏宏身边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道,“殿下,此人圆滑两边得利,如此之人不能相信!!”
魏柏宏烦躁不已,“可老五被打得快死了都逼不出什么东西,还能怎么办?”
“殿下,你忘了秦王府女眷吗?”
魏柏宏闻言眼睛一亮,“关在天牢多久了?”
“快两月了。皇帝没有发落,牢房也就没有动作。”
“张先生,真是多亏了你啊。”魏柏宏大笑,“我记得小五有个女儿吧。”
“嗯,乔侧妃生的。”张先生点头,“前段时间,秦王殿下还从桃花坞带回了三个女子。若是其中有与秦王亲近的,不妨审一审。”
“好好好。”魏柏宏连连点头,连日来阴霾的心情也豁然开朗。
张先生又道,“殿下,这事你不要出头。”
魏柏宏疑惑地看着张先生,“审问女眷,于你名声有碍,落得苛刻弟媳的话柄。”
魏柏宏一想,却是如此,“那依先生之计谋该如何行事。”
“殿下不妨跟常在通通气,让她吹下耳边风。若是有皇上的口谕,那就无碍了。”
魏柏宏大笑夸赞,“先生高明,高明。”
张先生谦虚地道,“为主子分忧是在下的本分。”
此时的张先生低着头,却没有发现,魏柏宏面上在笑,眼神却是冷漠无比,心里想着,这个老狐狸,不过一个简单的主意,竟然要他一步步追问之下才肯全部吐出来。这是为了显示自己聪明,他魏柏宏蠢笨么?
……
昭武帝白日对魏柏宏发了一顿脾气后,心里才舒坦了一点。
只是此时想着下面来报,外逃的杨永安依旧一点线索也没有,还有杨家在外游学的杨家老三杨永继,自从定国候府出事后也销声匿迹了。
想到这些,昭武帝就有种窒息的感觉。这些人不死,他心中永远有一股难以舒缓的郁闷之气飘荡在心口,怎么呼吸都难受。
最让昭武帝气愤的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小五竟然也公然反对自己了。他藏着太子那个孽种的儿子,到底至自己这个父亲于何地?
想到这些,昭武帝又有些胸闷了,连忙召了内侍何公公,“宣殷常在前来伺寝。”
“诺。”何公公应了下来。
殷常在是兵部尚书殷方的妹妹,生了一个女儿嫁给了陈阁老的嫡长孙,也就是做了秦王妃的嫂子。
殷常在虽然地位低,但因为殷方和女儿的原因,日子过得也不错。在皇帝这里也是常见的熟人。
说起来殷常在也是个传奇。
殷方早年家境并不富裕,只是西南一个小山村的山民。但殷方却是文曲星下凡,只是跟在夫子的学堂外就学得了很多知识。后来夫子惜才,将他纳入了门下。
殷方不负神通字名,十二岁中了秀才,十八成了举人,二十三岁就中了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