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成!绝对不成!
贺之漾摆摆手:“下一个。”
福归挥挥手,下一个男子立刻跟上。
又看了五六个,还是没挑出个好的来。
贺之漾揣着暖烘烘的小手炉,皱着清秀的眉峰连连摇头:“下一个下一个……”
福归嘴角抽搐,站在他面前:“小爷,没了。”
贺之漾挑眉:“???让你去寻,就给小爷找了这几个人?”
福归:“……”
他辛辛苦苦找来的人,一个个都被他家爷赶苍蝇似的赶走了。
福归有点心酸。
“没有一个中用的!我是不是强调过?”贺之漾头疼:“样貌不用多优秀,人也要不太出挑的,路人一点……你懂什么是路人么?恩?”
福归挠挠头,明白了:“小爷是觉得他们太普通了?”
天地良心,这些人都是他从路上捉来的正经路人啊……
贺之漾喝了口茶压压火:“我觉得太不普通了。”
福归傻了眼:“啊?”
“你看!”贺之漾掰着手指,一口气说道:“第一个是退役军士,很容易让人有敬爱之心,第二个呢,长得斯斯文文还是个马屁精,让人心生怜爱,第三个才十三四岁,你看了难道不想疼爱吗……”
他一连串说了许多,总之这些人哪个单拎出去,都有和乔岳契合的点。
福归瞪大了眼:“……爷,您这也太博爱了。”
他怎么没发现这条街上有这么多可爱的人呢……
“去吧去吧。”贺之漾挥挥手:“再去接着找,找再平平无奇一些的。”
两个人正在拉扯,贺之济走进来,看了贺之漾一眼道:“你又在淘气?”
“我没有!”贺之漾矢口否认,吓得肩头一抖:“我是在学习。”
“哦?”贺之济饶有兴致:“你把整条街上的人都请来府邸,是在学习?”
“当然。”贺之漾所谓学习只是临时胡编乱造的,他眼皮也不眨,继续叭叭叭:“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这条街上的人形形色色,自然都有可供学习的地方,和他们谈天,也是学习的方式……”
贺之济咬咬牙:“……”
算了,眼看到节下,还是别揍弟弟惹祖母生气家宅不宁了。
“明年爹要给你相看姑娘。”贺之济也不管弟弟的心理承受能力,开门见山道:“你今年和我们一同拜年,明年开春
贺之漾被吓到了,赶紧卖乖:“哥哥哥,我还小呢,我要学习,我要科举,这种乱七八糟的事,还是别来扰我学业了!”
他今年才十六,这不是明晃晃的早/恋吗!
“不小了,很多人已经开始相看了。”贺之济道:“后年要给太子选妃,姑娘们要进宫一茬,还有多少家世相当的女子供你挑选?”
都以为高门大户说亲容易,其实甚难。
满京城门当户对,又恰好年华相对的,左不过那十几个人。
身为男子,你不提亲,那别人就抢先一步了。
当然,愈来愈多的勋贵选亲家不拘一格,有榜下捉婿的,有向民间打探的……
但毕竟,没有知根知底的勋贵大户惹人艳羡。
贺之漾过完年眼瞅着要十七,自然要说亲相看。
至于学业……本也没指望他能中举题名……
贺之漾焦虑转身,正巧透过窗户看见乔岳家屋檐,立刻伸手一指祸水东引:“你看,乔岳比我还长两岁呢,怎么没看到他们家相看姑娘,哥,人家怎么一点儿都不急?”
“你怎知他家不急?”贺之济挑眉:“明年春日宫宴,指挥使可是早早就给他儿子报上了名。”
“你说什么?”贺之漾震惊:“乔岳……乔岳他也要去啊!?”
贺之济看弟弟一脸惊讶,以为他争强好胜,恐落于人后,故意笑道:“是啊,锦衣卫如今也是不少眼中的贵婿,你若不积极应选,到时候只怕要落后于人了。”
他本来想激起贺之漾的求胜欲,谁知弟弟怔在原地,半晌愤愤道了句:“太欺负人了!”
贺之济:“?”
他家又没闺女,这谁欺负谁了?
贺之漾眼眶都气红了,倒像是被人欺负的那个,他顾不得哥哥说了什么,尤自愤愤不平。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这边儿主动和书友邀约相见,那边儿还不忘积极报名宫宴相看贵女。
这人也太让人不齿了!
他一定要帮京城贵女看清此人真实面目!
贺之漾立刻抬头,倔强道:“我也要报名!”
小爷倒要看看,有他这位号称东城第一公子的珠玉在前,哪家贵女能相看上乔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