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也没有再咄咄逼人,而是带着簪墨和洗砚两人,神色从容地从他身边越过,出了垂花门。
曹中使看着三人的背影,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咬着牙,目送着他们三人离去,心中五味杂陈……
院中,眼见着曹中使和温廷筠他们两人对峙的其他众人,也都不禁长长舒了口气,这才发现,几乎每个人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透,驸马爷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也没见他怎么发火,笑呵呵的三言两语,就把曹中使挤兑得,又是杖打与他交好的曲妈妈,又是放走了长公主下令关押的两个丫鬟。
一直以来精明强干的曹中使,竟然让驸马爷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再想起曲妈妈刚才的惨状,众人的心中,有什么东西,慢慢变得不一样了……
躲在垂花门外,原本还怕事情闹大,受牵连的小丫鬟,好似已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儿,见他们三人从垂花门里走了出来,忙欢快的迎了上去。
“簪墨姐姐,洗砚姐姐,你们受苦了!”在看到簪墨那红肿的脸颊和洗砚因为受惊过度,仍在剧烈颤抖的身体时,小丫头脸上的喜悦之色,顿时变成心疼,眼圈蓦地红了起来。
“春末,你怎么会在这里?!”簪墨和洗砚见到她,都很是惊讶。
“是她带我来找你们的!”温廷筠看着眼前这个眼圈红红的小丫鬟,心中一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道。
“春末……”簪墨和洗砚两人看着她,俱是一副惊喜又感动的模样,拉着她的手,语气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有什么话,等回了自己院子再说!”温廷筠虽然语气平静从容,但看着她们三人的模样,心里也不禁有些酸酸的,不太好受,再想到自己前世的亲人朋友,不由得也红了眼圈,忙快步向前走去,掩饰住了自己的失态。
“对,对,咱们快回自己的院子去,还要赶紧给簪墨姐姐找大夫,要是破了相,可就不好了!”春末连连点头,上前扶住簪墨另一边胳膊,一起快步向汀竹苑走去。
此时,从兴奋和喜悦中回过神来的春末,才想起来之前怕被牵连的担忧和害怕来,可是,现在,她的心中却再没有了担忧和害怕,她抬头看了看姿态优雅,淡定从容地走在前面的驸马爷温廷筠,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大概,是因为,她们现在已经有了底气吧!
曲妈妈跟驸马爷起了冲突,被打了板子的消息,果然传得很快,他们几人回汀竹苑的路上,遇到的丫鬟婆子看见他们几人,就都远远的避了开来,实在避不开的,也都离得老远就恭恭敬敬的行礼,垂头敛目,神情有些畏缩的站在那里,等他们过去了,才加快脚步,匆匆离开。
温廷筠很满意现在的结果,却不知道,是春末在无意中帮了他的忙,让消息传得更快,反正在温廷筠的认知里,不管他还会在这长公主府里住多久,都应该尽力让自己住得舒服些才是。
待几人回了汀竹苑,院子里的小丫鬟们早就得了消息,脸上俱是洋溢着兴奋和喜悦的笑容,请大夫的请大夫,打水的打水,找衣服的找衣服,一片笑语喧阗。
突然之间,温廷筠心里多了一丝真实感,仿佛融入其中,与这个陌生世界的隔阂,正在一点点的消融……
待簪墨和洗砚两人梳洗打扮,收拾妥当,又请大夫来看过,开了药,用完晚膳后,已过了掌灯时分,温廷筠想要把知行叫进来,问问他自己名下铺子和田庄的事情时,才发现内院已经落了锁,只能作罢。
许是身体刚刚好,昨日一天有些劳累了,第二日,日上三竿,温廷筠才起了床,待到看见进来服侍他梳洗的,还是肿着脸的簪墨时,不禁开口劝她先去修养两天,待脸上的伤好了,再来当差。
谁知,簪墨一边拧了热帕子递给他,一边笑着说到:驸马爷明天要穿什么,可还没选好呢,奴婢哪里能放心交给别人!”
“明天穿什么?”温廷筠不禁抬手挠了挠头,面露困惑之色,明天是什么大日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簪墨见他这幅模样,不由得惊呼:“驸马爷难道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