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清轻轻颔首:“夫人经?手的,我没?一处不喜欢。”
又道?:“西山这边,规矩没?有宫中森严。夫人有什么喜欢的自?己添上就是,不必来问我。”
两人分明说的都是真心话,这般互相推脱了一番,倒像是陌生人之间的客气谦辞。
虞莞抬头,对上薛晏清眼眸,她能听得出此?人是认真的还是客套话。
良久,两人竟相视一笑。一时间淡淡默契环萦,把屋中来往的其他人隔绝在外。
默契果然让人陶醉,她想。
笑够了,虞莞心中有丝丝暖意上涌,冲淡了方才心悸时的怏怏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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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秋狩正式开始的第一天。
这一日,皇子比赛围猎乃是惯例。往常的秋狩都是薛元清与薛晏清争胜。今年?皇三子几个小萝卜头初初弓马娴熟,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压过两位兄长的风头。
几位宫妃中有皇子生母,她们也在为儿子暗中鼓劲。
熙和帝看着眼前正装待发的儿子们,满意地捋了捋胡须。
两个大的自?不必说,三儿子以?下也都是一副干劲满满模样。
万寿宴上为了几个小的出风头,让大臣带着儿子进宫给他们当伴读。
这一番苦心布置,却被陈氏的阴谋全盘打?断,熙和帝心中不憋屈是不可?能的。
也好,就让他们在秋狩上初露峥嵘罢!
熙和帝举了举手中的彩头——一把雕工精美的牛角弓,在阳光之下泛着黑色漆光。
一时,场中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手上。尤其是几个小的,眼中冒出幽幽神彩简直要把那弓吞了一样。
薛晏清早过了爱与人争锋的年?龄,他的目光扫过周遭,最?终落在了薛元清身上。
这位名义上的兄长此?时脸上泛起扭曲的得色,看向的却不是那把万人瞩目的牛角弓,而是虚空中不确切的某一点。
果然。
这次秋猎众皇子只可?带一人随行。茫茫野外,正是刺客绝好的下手机会。
熙和帝又勉励了几句,就把皇子们送入了猎场。
西山猎场是数座连绵的山围接而成。恰逢初秋,山中草木有的蓊郁依旧,有的却已?枯黄了,凋零的树枝间野物的影子若隐若现。
薛晏清眯眼,搭弓,松手。
“咻”地一声,箭矢破空而去,一只灰色野兔应声倒地。
他驱马前去,野兔子中了箭,正一抖一抖地。
过了片刻,就没?了气息。
他拍了拍它身上的草屑,放进了挂在马上的猎篓里。这是进了猎场后的第一座山,时常有人迹,体型大的猎物并不多见?。
薛晏清策马,很快翻过了第二座山头。或许是运气不佳,一路上他只猎了些野雉与野兔,连狐狸都少见?,遑论鹿与狼。
身无负重,轻装疾行。
很快到了第三座山上,此?时离西山行宫,跑马也需半个时辰,遑论人声。
忽然,薛晏清身下的骏马抖了抖身子,打?了个不安的响鼻。
他拉了下缰绳,一人一马顺势停下。
没?了马蹄声的干扰,凝神细听,薛晏清果真听出些不对劲来。
渐褪的蝉鸣与风声之中,若隐若现的不是刀戈铿鸣,而是——
薛晏清抬起长弓。
远方一里处,隐隐有一个灰点子,带着凶狠的呜咽声疾行而来。
竟是一匹成年?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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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薛晏清独自?去了西山,虞莞神思不定感更甚,心口一突一突地跳。
像是某种?预知的警兆。
她本想叫来白芍与白茱与之商量一番。转念一想,仅凭自?己身体不舒服,就要拦住薛晏清不去秋狩,显然太天方夜谭。
这事真成了,外人该怎么看他。
虞莞揉了揉眉心,挥退了房中的人侍奉。
……或许是单纯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呢?
睡一觉或许就好了。
半个身子卧在贵妃榻上,四下无人,她沉眠得极快,很快就要没?入黑甜梦乡。
一个声音忽地传来:“皇次子妃殿下——”
那是一个女子声音,虞莞在半梦中听得恍惚,以?为是梦境中语。
直到那个声音再?次传来:“皇次子妃殿下,秋和有事禀报!”
虞莞这才被惊醒。
她睁开眼,行宫寝殿中的一切都是她睡前的模样,除了榻前直直跪了一个人。
一个陌生的女子。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紧着声音问道?。
白芍她们都去了哪儿呢?怎么让一个不知名的女子闯进寝殿?
不过,很快虞莞就没?工夫计较这件事了。
因为,她听那女子说:“大殿下和皇子妃意图行刺二殿下,就在这西山猎场。”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掉落了加更,以后应该会努力日六,争取来20个jjb的交易(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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