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昔知道,霍祈说的不只是那个男孩,更是他自己。
霍祈曾经为他们的爱情努力过多少,她心里都清楚,她只能用余生去回馈霍祈更多的爱,才对得起他曾经的付出。
前天晚上,谈昔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们重逢的模样,就像是放电影一?样,一?帧接着一?帧,她竟然奇异地发现,其实霍祈对她从未狠过心。
所有的冷漠都只是伪装,他步步为营,从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让她跌落进他的怀抱。
这个清冷的男人啊,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爱她,毫无保留的爱她。
“霍祈,你真的没有对别人动过心吗?”
“从未,”霍祈的回答斩钉截铁,面部轮廓柔和了几分,“认定了你,这辈子都不会是别人了。”
这是他十?八岁那年做过的决定。
霍祈爱谈昔,从十八岁,到永远。
哪怕是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刻,这个念头在他心底,也从未动摇过。
霍祈睨她一?眼,气定神闲道:“难道你对别人动过心?”
瞧瞧谈昔这话问的,就好像她喜欢过别人一?样。
谈昔眨了眨晶亮的眸子,悠哉游哉地说:“如果我真的对别人动过心,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她用的是“真的”,那就足以说明她刚才的话是假设。
此时正是太阳正盛的时候,温度正好,谈昔穿了件羊绒大衣,走路走多了,竟然觉得?还有点热。
霍祈低笑:“不会。”
谈昔挑了挑眉梢,压低了声音问:“对了霍祈,我一?直想问你,你有没有那个情结?”
虽然她的确是第一?次吧,但还是比较好奇这个问题的。
“没有,”霍祈说,“用这个衡量一个人没什么?意义,只要你还是原来的昔昔就好了,至于别的,我不在乎。”
他的声音轻缓而温柔,就像一首有节奏感的音乐。
上天这样厚待他,给了他足够优越的外?表,又?给了他令人沉醉的好音色。
谈昔有点心虚,弱弱地说:“可是我有这个情结欸,我自打懂这个起,就希望我和我未来的老?公将来都可以是第一?次,虽然网上都说第一次会很疼,很痛苦,但是我不在乎。”
她希望自己的初吻,初恋,初.夜都给同一?个人。
她做到了,从第一?次心动,到最后一次,都是同一?个人。
还希望在新婚之夜将自己交付出去,哪想到她遇上的男人倒是正人君子,她倒成了主动的那一个,就像一个迫不及待的女流氓似的。
想起这件事,谈昔就觉得?好像不是她做的一?样,就像被某种奇怪的生物附体?了。
“没关系,我都尊重你。”霍祈勾起一?侧唇角,“反正我可以让你满意。”
“瞧你骄傲的。”谈昔瞪他一?眼,眼底闪过狡黠的笑意。
霍祈牵起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炽热的吻落下来:“能得到霍太太的肯定,我自然骄傲。”
两人这次没有去教学楼,期中考试快到了,很多学生在教室里学习,争分夺秒,他们两个奇奇怪怪的大人一?旦进去,肯定会引起学生们的好奇。
这个时间点,操场人倒是不多,而且刚吃过饭,多走走也有利于消食。
却不想,今天在操场上遇上了高中时的班主任。
那个戴着眼镜,穿着黑色的中山装,总是一板正经的班主任。
谈昔记得,他的家就住在学校旁边的小区,休息时间基本不会在学校,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要碰见他。
谈昔低头正踢着脚下的石子,压根没注意到操场上有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直到听到霍祈打?招呼,她才心神一?恍:“老?师好。”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无论什么?时候,他们来到他面前,就好像依然是当初的孩子。
这一?声“老?师好”,就仿佛时空穿梭,将他们带入到遥远的高中时期。
人的记忆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念大学时,她总是做着有关高中的梦,零星的碎片杂乱无章,像一首散乱的诗歌。
也梦见过这位班主任,他很负责,是学校到的最早的老?师,来到教室就去打扫卫生,他们高三?那年,班里都没安排值日生,班主任全包了,早上打?扫一次,晚上再打?扫一次。
看似简单的工作,别的老?师却做不到,他整整坚持了一?年,听后来的学弟学妹说,这个举动他至今仍然坚持着。
他教过的班级升学率第一名?,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他是个非常优秀的老?师。
可谈昔每每想起他,心中就会泛起很不舒服的感觉。
谈昔看到了张老?师,两人目光相对。
明明是霍祈先?给张老?师打?的招呼,可张老?师却没看他,直直地看向谈昔。
“谈昔,霍祈,你们来母校了啊。”张老?师笑了笑,然后轻松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没有丝毫犹豫,就好像他们如今仍然是高中生,与他朝夕相处。
谈昔本来想说点什么?,胸腔的情绪澎拜着,那种情绪到底是何她自己也说不出来,到底是敬重的成分多,还是恨意多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