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三代为官,怎么说也是京城里响当当的人物,虽说为官的第三代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可老太太对自己这位大孙子,确实得意的不行。
明明早就到了寻妻成家的年纪,却迟迟没有动静,人人都说是这位老太太的眼光太高,谁都看不上。
老太太重重的甩了甩手上耳朵拐杖,毫不顾及的望着地上啐了一口痰,脸上的野心丝毫不加掩饰:“是个什么东西,还丞相的独女呢,倒贴我都看不上,呸!”
倒是一旁的小丫鬟吓得胆战心惊的,生怕刚刚离去的两人突然杀个回马枪。
骂的解气了,老太太才觉得好过一些,转身看着一旁跟个鹌鹑似的丫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少爷,让少爷快来同公主说说话。”
就一眼的功夫,老太太似乎便已经认定容笙是她的孙媳妇了。
一路小跑,不一会儿就到了向烟的闺房门口。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门口竟然站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婆,那架势同门神一样。
姜婵倒是一点都不虚,拉上容笙就像要往屋里去。
门口的老婆子可不是吃素的。
“我们夫人说了,谁都不能进去,你有手令吗?”其中一个人生的是人高马大,低头恶狠狠的盯着姜婵。
姜婵在一旁听的眉头都要皱起来了,这向家的规矩着实是有点多了,还以为自己住在皇宫里吗?
颤巍巍的看向那个嬷嬷,满脸横肉,一个膀子就有姜婵两个粗,看来强取是不太行啊,不是不太行,是肯定不行。
正当姜婵想着计谋的时候,一旁的窗子忽然发出一阵响声。
“阿婵阿婵是你吗?我在这里,外面的人不让我出去。”窗子被拍的叮叮作响。
阿婵总算是明白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会将好好的人锁在屋子里,连最基本的外出都不让。
眼下容笙也没辙,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说这句话放在这里不太合适,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容笙微微低头,无意间看到了自己腰间的令牌,瞧瞧法子这不就来了吗。
容笙不慌不忙的拿下腰间的令牌。轻轻的在哪位嬷嬷的眼前晃了晃。
“这个是皇家的令牌,有了这个东西,天底下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说完这话容笙作势就要往屋里闯。
嬷嬷显然是没见过这种东西,一时间自然便慌了神。
便是这个功夫,容笙直接轻轻拽过嬷嬷腰间的钥匙,直接了当的进了屋子。
姜婵瞪大的双眼,咕噜咕噜的看着容笙,自己怎么说也在京城里活了十几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令牌:“你这个不是去年生辰,我送给你的吗?怎么突然成了皇家的东西。”
容笙强忍着没笑出声,压低了声音:“我看她这么五大三粗的样子,便猜测她肯定不认字,所以这是框她呢。”
果真都是套路。
就这样两人极为轻易的就进了屋子。
刚进屋子恍惚间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直勾勾的扑倒了姜婵怀里。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许久不见的向烟,只见身着一身白衣,满脸都是泪珠。
向烟身子骨算不上好,可脸上的气色一直都是蛮好的,可现在整个人都是蜡黄蜡黄的。
“这是怎么了?”姜婵慌忙将人扶了起来,顺手拭去脸上的泪珠。
容笙多了个心眼,环顾四周,发现向烟这不大的屋子,里面摆着的东西是真不少,桌子上已经凉了的粥,以及桌子一旁摆放着粉红的衣服。
这样艳俗的颜色,着实同向烟的风格,说起来,京城中白衣飘飘的风潮,还是由向烟挑起的。
姜婵将哽咽的向烟扶到了桌子旁,那样明显的衣服姜婵自然也注意到了。
"你家里这又是闹那一套啊?好端端的怎么还将人锁到屋里呀?若是我们不来,你死了我们都不知道。"姜婵望着向烟的眼神,不自觉都沾染上了心疼。
向烟刚刚拭去的眼泪,听到这话的一刹那,眼泪就又簌簌的落下,哽咽了半天最后终于缓缓吐出来实情:“向家早就败落了,在朝为官这些年赚的俸禄,根本支撑不起全家的费用。”
这些事情,姜婵也是在外面听过一耳朵的,可终究还是没有放在心上,可向烟所说的话,同家里人将她囚起来,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