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贺君在水稻田里捡石头,拔野草。他戴着总算有钱买了的草帽,穿着冰袖戴着手套,从水稻田头『摸』到水稻田尾。
他收割水稻时没觉得,现在下田收整时才发现水稻田“物产”丰富。除了石头野草之外,还能『摸』到泥鳅、螺蛳、龙虾以及……螃蟹。
『摸』到人傻。
贺君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镇定,默默屏蔽这些以后可能上餐桌的“资产”,把影响种植大业的先解决了。
第二天,贺君全组五个人在水稻田里把那些碎屑从田头撒到田尾。折腾到灰头土脸,连带着头发上不知道怎么都沾上了碎屑。
第三天,关正阳和邱丰叫来了前天约好的一位会整田的本地人。贺君和队友们围观本地人真正的整田。这位中年人开着拖拉机改装的整田机器,从田头轰隆隆到田尾,总共花时间不超过15分钟,轻松赚走他们50。
甚至这15分钟里还有大部分时间是他们实在好奇拖拉机整地的原理,让中年人给他们做了一遍示范。
中年人收了钱很好说话,给他们演示如何『操』作机器,也和他们说了一下:“拖拉机和收割机都是要考证才能开的。你们借了机器也开不了。”
中年人不知道这些明星会在这儿留多久:“哎,你们考了证也用不着。有钱的话可以买小型的那种整地机器,两三千块钱,加上补贴很便宜的。钱不够的话可以再叫我。我走一趟更便宜啊。”
贺君等人连连点头。邱丰更是拿出手机记起了笔记,认认真真把中年人的话精简记录到备忘录里。
第一次旋耕结束后,水稻田要晒2天的田。晒完,他们给田内放水,让水稻田的泥土浸软,然后再找这位中年人整了第二次田。
第二回整田属于平整作业,要让田看上去整整齐齐的。这次整田难度比上回高,整地结束后,整个水稻田一眼望去水分充足,土壤都在一个高度。
水稻田真正的土壤是深棕『色』的,是湿润的,远远看去让人有种扎根的安稳。细看的话会发现很偶尔的,土壤浅浅的水层上似乎会冒出小巧的气泡,恍若大地在呼吸。
贺君站在土壤边的路上,微微下蹲,神情微微恍惚。
不到田地里,永远不知道种田是那么复杂的事情,还是一件能勾连人与自然的事情。年年种田的人或许习以为常,不觉得这种生活有什么好感慨的,可他们这些习惯城镇的人却会觉得……
他们也在呼吸。
和水稻田一样,在这一片没有世俗烦恼的地方平稳呼吸着。
贺君望着这片田,任由风吹『乱』自己的头发。他这些年执着的追梦,被生活的压迫的无处可逃的困恼,好像不再成为一种焦虑。
他轻笑了一下:“我们团要长长久久,永不解散。”
不散的团是存在的。
他们想要成为其中一个而已。
另外四人应声:“好!”
忙着种地的几个人整天过得极为充实,中途还要出去接通告教学生,被时间冲淡了记忆。加上快乐农场根本没电视,节目组刻意不通知,以至于五人完全忘记周二是他们综艺的放送日!
周二下午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以前的周二下午是各大电视台停机检修的日子,几乎自上而下大部分电视台周二都不营业。如今少有这种情况,但周二下午的节目一般看的人真不多。
这一天和往常完全没有任何差别。
某一家的电视正挂着省电视台,纯粹当背景音挂着,就算碰上广告,这家也没换台。一个广告结束,电视屏幕忽然暗了下来。
当电视屏幕再度亮起,繁华的街道展现在镜头里,精致的男男女女出现在办公楼的过道中,随后有一阵开门声。
“坐。”
“童文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镜头固定在完全没有人坐的办公室沙发上,而背景音继续着。
被叫到名字的青年开口:“我听队长说,我们将有一个独属于我们的综艺?”
先前开口的人应声:“是的。”
青年问:“上回公司问我们愿不愿意解散。这算不算我们最后一次集体的机会?”
“……可能算。”
青年开口:“那我想赞助这个综艺,我们团成为独家冠名商。”
青年以特写的方式出现在镜头里,语气坚定:“我们vacation,做自己节目的独家冠名商。”
镜头转换,vacation的花体字出现在镜头屏幕上,下面缀着“快乐农场”。
而合作合办下是地方合作旅行社、地方花卉协会、地方农业协会、地方木业协会、地方黄酒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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