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这边暂且不说,且说沈家。
沈鹤鸣在与徐子衿分道扬镳之后,沈鹤鸣就独自去了沈家。
这会儿,沈家所有人都不知道沈鹤鸣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看着那个他叫了二十多年的父亲,明明手上沾满鲜血,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他父慈子孝,沈鹤鸣就恶心的不行。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他在沈氏集团再埋一些钉子,他就可以抽身了,到时候,他就慢慢看着沈氏集团腐烂,慢慢看着这一家人生不如死。
“爸,你看他。”沈云峰越来越看不惯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恨不得立刻将他拉下马,但偏偏他的爸爸又是个傻的,半点都看不出这个便宜哥哥的狼子野心,还一个劲儿的夸。
“云峰,你又怎么了?”沈从阳对这儿半点事情都不懂的儿子非常头痛,要是这个儿子能担点事,他又何必一直把沈氏集团给一个外人的儿子打理呢?
“哼,一家人吃年夜饭本来开开心心的,他摆什么脸子?我们家欠他的吗?如果没有我们家,他现在还只是个孤儿院的孤儿呢,哪里有现在这么好的生活?”沈云峰高高在上地说道。
在他心中,沈鹤鸣就是他们家养的一条狗,一条狗比主人还要风光,就应该打死。
很显然,有这个想法的并不只是沈云峰一个人,旁边的沈母一听这话,用隐晦的赞赏目光看了眼自家儿子,表示非常赞同。
“放肆,那你哥哥,怎么跟你哥哥讲话的?”沈从阳重重敲了一下拐杖,但也只是吼了这么一句,就转身看向沈鹤鸣,“鹤鸣啊,你弟弟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那些话都是有口无心的。”
沈鹤鸣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捏住裤腿,手背上青筋冒起,此刻,他内心的恨意已经开始汹涌,但是面上却还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
他笑了笑:“我知道,云峰还是个孩子。”
25岁的孩子,是时候让他走入成人的世界了。
概因为沈鹤鸣在家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么隐忍,沈从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反而非常欣慰地点点头:“你是个好孩子,当哥哥辛苦了。”
“不辛苦。”反正都要讨回的。
沈鹤鸣笑。
这副虚假的父慈子孝场景又刺激到沈云峰的心弦,顿时不开心起来:“爸,每次你都偏心他,我就不明白了,我才是你亲生儿子,你为什么总是偏心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难道我在您心目中,连这个野种都不如吗?”
啪——
沈鹤鸣站起来,一巴掌扇在沈云峰脸上,扇完,又将白手套脱下,换上一只干净的。
“对不起,父亲,我一时没有忍住。”他道歉,跟往常一样的谦卑、隐忍,仿佛就像是被人逼到了极致而迫不得已才反抗爆发的,“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但我不想听到有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