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但日本的天已经黑了。
有风从半开的百叶窗钻进来,暗淡的客厅忽明忽暗。
祭秀站在昏黑的门口。楼下偶尔有汽车驶过,虚晃的灯映进窗内,门外传来急促的门铃声,屋内瞬间有种鬼影重重的错觉。
‘砰砰砰——’
“爸,你给我的地址没错吧?怎么没——哦,没事了,她出来了。”
祭秀错身避开门外不明分说就往里进的人,她轻轻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转身。
少女一身绿色长裙,咖啡色的卷发随着她开灯的动作明亮了许多,她自来熟的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粉色饮料。
“你怎么会在这儿?”
“旅游啊,我爸没跟你说吗?我要在你这儿待几天!”
祭秀的表情有些凝固,手机传来震感,她仿佛已经预料到短信的内容。
师父:【忘了跟你说,我刚知道晴晴偷跑去日本旅游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瞎跑,就让她去找你了。抱歉,回来师父给你炖汤喝。】
死寂般的公寓里,不知从谁家传来一声啼哭,将宁静打破。祭秀随手把坏掉的壁灯关了。
冯媛是祭秀师父冯涛的独女,自幼捧在手心里长大,娇生惯养,我行我素惯了,尤其在祭秀面前,更是没有顾及。
祭秀也是被冯涛带大的,但也正因为如此,对冯媛的作为多是能忍则忍。
“这个还蛮好喝的,姐姐给我拿双拖鞋呗,我要新的。”
祭秀把那双男士拖鞋丢给她:“你也看到了,这地方就这么大,你只有沙发能睡,你要是不想睡,可以——”
冯媛点头:“好,我睡沙发。”
这么爽快?祭秀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后者状似亲昵的拽着她的手坐到沙发上:“姐姐,我问你啊,你这几天上班见到那个五条悟了吧?”
“五条悟?”祭秀脑中闪过几个画面,她点头:“怎么了?”
冯媛眼底露出喜色,她凑近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比如说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祭秀:一个为了红豆糕悲伤不已的人。
祭秀不答,把手从冯媛手中收回,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他?”
冯媛:“我看到我爸给你的资料了,而且家里那些人老提他,我好奇嘛。”
这话,祭秀是不信的,但她没有再追问下去。
冯媛见她似乎也不怎么诚心,也懒得装什么姐妹情深了,包一拎,径自走到祭秀卧室:“我睡沙发肯定会生病的,我爸让你照顾我,你总不能让我生病吧?”
祭秀对她的翻脸见惯不惯,只是在心中多念了几遍——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总不能叫他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