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文!”凯瑟琳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愤怒的神情?比他们走之前只增不减,她直接抄起桌上的书本,往桑塞尔脸上狠狠砸去。
亚文无?奈地看着她仿佛即将爆炸般的脸色,想着幸好这?桌子制作时使用的是最优良的木料,否则还真有可能被她一掌打垮,变成一堆毫无用处的木块。
“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紧盯着桑塞尔,“我?们单独谈谈。”
桑塞尔扯了扯亚文的袖子,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向?他博取同?情?和帮助。
“看在我们还算是熟识的份上,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还手。”亚文心情?大好地笑道?,他的愉悦都直接写在了脸上,像是在生日时看到了一份惊喜的礼物一样,“因为如果你把?她打伤了,安德烈一定会直接废了你。”
凯瑟琳没给桑塞尔机会继续说点什么,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就往外冲去。
亚文目送着他们离开,才重新回过神,对上安德烈静静看来的目光,“我?回来了——安全地。”
安德烈放下手中的笔,神情?上首次浮现了不悦的色彩,他轻轻皱起眉头,表情严肃而冰冷,“你现在这个样子,打算怎么回去见你父母?”
“首先我?得?先了解一下,”亚文说完这?句,就忽然感觉腿部的伤口有些抽痛起来,他不得?不先找个位置坐下,才继续问道:“你给我?找了个什么样的理由?”
“临时公事。”安德烈将?目光移到他的大腿伤口处扫了几眼,“你第一次脱离维尔肯商会独自出去,就用这种状态回来见我??”
“我?也没想到啊。”亚文耸了耸肩膀,“你难道能料想到下一秒会不会有人冲进来指着你的鼻子大骂吗?我?当然也不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那在过去的这?两个星期里,发生什么了?”
“发生了一些......”亚文收住声音,仔细地想了想,才又说:“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皱了下眉,“有件事想让你帮帮忙。”
“说。”
“有个人,你帮我查查看是谁,他的长相,年龄,职业,有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信息,有多少我?要多少。”亚文说道,“他的名字是弗洛雷斯·莫霍拉。”
安德烈微微点了下头,“他是什么人?”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应该是使我?变成现在这副狼狈模样的根源,或者说罪魁祸首。”亚文笑了笑,“虽然他什么都没做,我?身上这?些伤也不是他造成的。”
“是桑塞尔?”
亚文愣了下,轻笑了一声说道?:“我?们一起度过了这?么多年的岁月了,果然一件事都瞒不住你。没错,是他造成的。”
“为什么?”即使这?个令人惊讶的答案得?到了证实,安德烈的表情也没有丝毫起伏,他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继续问了下去。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所以才要去查这个叫做莫霍拉的人。”亚文说,“不过我?还不是非常确定是不是真的因为他,等我?一会儿问问桑塞尔,再来告诉你。”他沉默了一会儿,衣袋里拿出那卷图纸,递给了安德烈,“你看看吧。”
在安德烈翻开图纸的时候,他继续解释到:“也许也是和这?两个岛屿有关,具体缘由我还真的不太清楚,但我?也不想白白受这么重的伤,如果查清楚了真是这个人,”他再次笑起来,“他和桑塞尔,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安德烈看完后,亚文就将图纸拿回来收好,重新站了起来,“我?得?去看看他们了,凯瑟琳生气的情?况下,可一点儿都想不到要手下留情?。”
“亚文。”
亚文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
“你最好想清楚了,”安德烈淡淡地警告道?,他平静的眼神深处,仿佛正酝酿着无?数复杂的阴云,“别让自己感?到后悔。”
亚文看了安德烈许久。这?就像是一件见不得?光的阴险事件,终于在某一天被羊皮纸高?高?地悬挂在了各处的公告栏上一样,张贴得满城都是,某些试图被他隐藏的事情?,也紧接着浮现而出。这?种被看穿了的感?觉,可真不怎么舒服。
但正坐在那里揭露他的人,是他从小朝夕相伴的兄弟,有些善意的劝告,他也不得?不听。于是他快要踏出房门时,最终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