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越登时抱住了白清竹的腿,满脸的笑?意:“越越也喜欢和姨姨睡在一起,姨姨身上香香的,越越喜欢!”
余清越小朋友十分?夸张的抱着白清竹又深吸了一口气,小模样逗人得很。
白清竹笑着摸了摸余清越软呼呼的小脑袋。
然后她看?了眼余故里,唇角微微勾起,在心里道:你妈妈也香香的。
“先去给越越洗澡吧。”白清竹看着余故里开了空调过后如释重负的模样,道:“折腾一天了,早点休息。”
“好。”余故里点点头,看?了眼正常运转的空调,十分?惊讶的说:“我也是没想到,这屋子?的空调得有好多年没用过了,居然还能用……以前的老牌子?家电质量真好。”
白清竹只是笑而不语。
为了能住在家里不出问题,她就差找全工种?的人把屋里全部检查一个遍了。
其实屋子?里面并不算太冷,毕竟小区有供暖,加上这里又是学区房,不少家庭都有老人孩子?,开暖率也很高?,家家户户没几个熬得住北方的严寒的,是以墙体摸上去甚至都是热的。
余故里像是知道白清竹在想什么,也跟着摸了摸墙,回头一遍帮余清越扒拉小围巾,一边说:“你别看现在好像挺暖和,那是因为咱们刚从外面进来……过会儿睡着之后,该冷还是会很冷,明早起来是最冷的,冻得人都出不了被窝。”
白清竹顿了顿,故意装作刚知道的模样说道:“是吗?”
余故里很认真的点头:“咱们只回来两三天,先用空调凑合吧……不过晚上可能有点干,要多喝点水。”
白清竹点头说:“嗯,也没关系,我不怕冷。”
余故里一笑?:“我特别怕冷的……一到冬天就裹的跟熊一样,窗户缝都恨不得给堵起来,就这样有时候下雨还得再开空调呢。”
白清竹笑了,看?着余故里回来一会儿还有些通红的指尖,满眼充斥着回忆说:“我知道。”
小的时候,她们班级里面并没有暖气,只有教师办公室才?有。
上课的时候因为人多,温度也低不到哪儿去,但是一到下课,窗户、教室的门被打开,冬天的冷风钻进屋里,一下就吹个透心凉,每到这个时候,余故里就会瞬间把帽子戴上,然后把手也塞到手套里。
如果没有手套,她就会很艰难的抱着胳膊,把两只手塞到腋下去取暖。
那时候余故里经常会被同班的同学取笑说她是娇气包,但余故里就是不管,十分?的我行我素,反倒是成了那年大流感当中为数不多的幸运儿,在别人都被迫请假去医院打针吃药的时候,余故里还捧着自己的手套和帽子,顺带还给她也准备了一套。
在学校不得已要裹得这么厚,在家里又要还好一些。
可余故里睡觉的时候又不喜欢穿太多,被子也不喜欢盖太厚……她住进余家之后,眼睁睁看?着余故里把睡衣一层层削减,再把被子一层层收进柜子?,而后得寸进尺到睡觉时把手脚都塞在她怀里。
十分?霸道,但余故里本身又像是个小火炉似的,让人舍不得推开,她虽然不怕冷,可冬天里,谁又能推拒一个那么暖烘烘的小太阳呢。
更别提还带有一股很难以形容的沉沉的香味,闻着那股味道,也特别容易安眠。
白清竹说话间把浴室的取暖打开,调试了一下热水器。
余故里推着余清越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这一茬——家里用的虽然是燃气热水器,但是老电器加热慢,说不定?要预热一两分钟,还要先把水管里面积压了这么久的污水放掉,越越光嘟嘟的等这么个几分?钟,又刚出了汗,八成会着凉。
余清越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抱着自己的小胳膊瑟瑟发抖被余故里裹到小毛巾里,一边等一边说:“这到底谁才?是越越亲妈呀……你这个粗心大意的妈妈……”
“快坐到盆里去。”白清竹捏了捏她的小脸。
余清越欢呼着就一屁股坐了进去,被热水充盈的瞬间还打了个小寒颤,没一会儿就觉得输入了,翘着自己的小脚乐呵呵的说:“好舒服呀,一点都不冷啦。”
余故里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浴室周遭,很难以置信的说:“这怎么连洗漱用具都买齐了……”
“家政阿姨比较细心。”白清竹说:“不然我也不会用这么多年,她们家的口碑很好。”
余故里深信不疑的点点头:“简直是良心企业。”
白清竹离开了浴室,进到了余故里的卧室。
这里和几年前的变化并不大,家具摆放的位置、床的朝向,就连放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的轻微划痕,每一眨眼间,都是一个充斥在脑海中的旧电影。
被子和床褥阿姨全都晒过,柜子?里也都清扫过,但毕竟太久没有住过人,柜子?里面还是有一股沉寂很久的朽气,通了这么多天的风也没什么大用。
她坐在那张床上,看?着这屋里熟悉的一切,目光看?着窗外属于对面那栋单元楼时明时暗的声控灯,微微勾了勾唇,放任自己倒在了床上。
余故里的床其实并不大,一米五的床睡下两个女生不算是太拥挤,但还要再加一个越越,就显得有些不太足够了。
可对白清竹来说,这样反而刚刚好。
她能离余故里再近一些。
她有些懒散的沉浸在了这个环境当中。
等余故里抱着裹着小毛巾,像是个俄罗斯套娃似的越越进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中央,姿势十分?放松随意,一头长发散在身后的白清竹。
她眸子半垂,挡着眼睛的那只手往上了些,搭在了额头上,目光却直直的看?着她,似乎是凝在了她脸上一样。
余故里有些看?呆了。
最终还是越越打破了这个莫名僵住的对视。
“妈妈妈妈放我下去呀!”越越的小胖脚丫试探着往床上蹭,“我想躺进被窝窝里啦!”
余故里这才?把她放了下去,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看?着余清越圆滚滚的小肚子?,转移话题似的喃喃说:“你是不是又长胖了……这是随了谁了……”
余清越把被子拉到鼻子?,冲着余故里弯了弯眼睛,笑?的嘎嘎嘎的,像是个小鸭子。
白清竹已经站了起来,拿起刚从就收拾好的东西说:“你们先休息吧,不用等我。”
余故里点点头,尾随着她:“用我跟你一起吗?”
白清竹的动作一顿,一脚卡在了门缝边,闻言目光转到余故里脸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跟我一起?一起什么?”
余故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东西,眼神不经意看到白清竹敞着的领子?,和里面若隐若现的锁骨,无意识舔了舔嘴巴,说:“不是,我,我就是……”
她把自己的目光从白清竹的锁骨上撕下来,艰难的说:“我怕你不知道东西怎么用,我刚才?也折腾了好半天……”
“不用。”白清竹轻笑?着说:“这里的花洒和我那的是同一套……我用惯了。”
这句话还不等余故里多想,白清竹就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余家的一点一滴,她那么多年也没曾忘记过。
余故里的小书柜、浴室的花洒……有太多的东西,她都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安在了她在普罗市的自己的小家里。
她曾经很多次想过。